第95章 真情流露 桂哥和公主白日宣淫,直到夜晚来临才散场,想起那俩可怜的侍卫和军士此刻还躺在柴房里,高桂拿着解药去将他们救醒来,推说他们喝多了酒,又是大把大把的银票砸将下来,封了他们的嘴,这才瞒了过去。倒不用高桂这么小心,他韦小宝韦爵爷可是贝勒子爵,人家建宁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,谁敢多说一句?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一行人缓缓向西南方行去,这一日已是进入贵州境内,贵州省是吴三桂的辖地,在贵州罗甸驻有重兵。建宁公主刚入贵州省境,吴三桂便已派出兵马,前来迎接。 将到云南时,吴应熊出省来迎,见到高桂时称谢不绝。按照朝礼,在成亲之前,他与公主不能相见。高桂也因此收了吴应熊这小乌龟大笔大笔的礼物,高桂见有银票便收入怀中,首饰玉器等物便随手赏了给他那几个老婆,他对大小双儿以及蕊初极好,一直到云南时,大小双儿两个老婆都来偷偷地找高桂,要他对小野樱好点,高桂因为她的国籍问题,对她总是有种隔阂。 这一日,高桂在不到云南的一个小镇歇息时,从入贵州起,因为吴三桂的人沿途相陪,非常地不方便,想到许久没有和老婆们亲近了,心中痒痒,趁着吴三桂要回去安排迎接事宜,偷偷地溜进大双儿的房中,才刚刚到门口,便听见小野樱的说话声,原来,竟是大双儿把自己几日前送她的一个玉镯子送了给小野樱,还假意说是自己让她送的,高桂不禁勃然大怒,他妈的,老子给这小日本妞有得吃,有得住就很人道了,自己的老婆竟然背着自己送手镯给她!要送就送一颗原子弹好了,送什么手镯! 高桂想也不想,破门而入,怒道:“大双儿,那手镯明明就是你自己送的,为什么要推是我?” 二女吓了一跳,小野樱惊愕之下,俏丽至极的脸上惨白,将手镯还给大双儿,哭泣着跑了出去。大双儿急忙唤她,小野樱却是理也不理,大双儿想去追,却被高桂喝了一声,停步回头,满面通红地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小野姑娘是你娶回来的,虽说还没有正式拜堂,但总归是你妻子了,你对她怎能这样?” 高桂哼哼了一声,道:“我的事,你别管。” 大双儿愠怒道:“小野姑娘既然入了你韦家的门,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,她也是我们几个的姐妹了,她在京城的时候,对我们几个不知道有多好多贴心,小双儿有一回伤风,小野樱彻夜不眠不休地照顾她,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做不到,你待她又怎样?这么好,这么温柔的一个姑娘,你为什么要这么糟践她?你若不立刻把她追回来,我马上带着小双儿和蕊初妹妹走,从此不再回来!” 高桂听得小双儿生病,慌道:“怎么?小双儿是什么时候害病的?怎么你不告诉我?” 大双儿哼了一声,道:“你那时被人掳去,自然是不知了,我们得知你被人捉了去,担心得不得了,小野姑娘每晚都担心得睡不着……” 正说着,小双儿和蕊初从里屋出来,都是不满地瞧着高桂,高桂见小双儿平素不知道多体贴,现下却是撅着一张嘴,蕊初也是歪着头,假装没瞧见自己,不禁尴尬。 小双儿道:“小野姑娘真的很好,你还不快去追?” 高桂迟疑道:“真的要我去追?” 三女一齐点头,小双儿道:“你若不去,万一她一时想不开……那……那岂不是……” 高桂嘿嘿笑道:“哪里会去寻死?他们日本人不知道多坚强的。” 大双儿喝道:“我为了帮你哄着她,骗她说这手镯是你送的,她不知道多开心,刚才你是没见到,她那副不敢相信又惊喜得流泪的样子,我的心都疼了,你若再不去找她回来,我刚才说的,带我妹妹跟蕊初走,决不是说着玩儿的!” 高桂听她说得几乎落泪,心中一震,暗道:难道老子真的是太过分了么?可她是日本人啊!又想:自己对日本人有成见,是因为一九三几年的那场战争,但是,现在距离那个年代还有好几百年,这跟小野樱能扯上什么关系? “那……那我去追了!” 高桂道。 小双儿微笑道:“这才是了,蕊初,我们一块儿去找!” 从营中出来,高桂叫人备了马,问起那些军士,但谁也没注意到有人跑了出去,直到碰到一队斥候,说是看到有人向河边去了。 高桂心中一动,她该不会是想要跳河吧!一念及此,高桂快马加鞭向河边疾驰而去。 到达河边时,果然河中有人,看那打扮,正是骁骑营军士,高桂打了个冷战,在河边跳下马来,大叫道:“小野樱,是不是你?” 河中之人早已听到马蹄声,又听见叫声,身躯一震,回过头来,果然便是小野樱,此时河水已漫过她腰身,高桂见状,心中不禁内疚,高声道:“小野樱,你先上来。” 小野樱在河中凄然一笑,道:“事到如今,公子还要我活着做什么?你既然心中无我,我活着不过是度日如年,死了的话,也许是一种解脱。” 高桂站在河边急道:“什么生生死死,你跟着我锦衣玉食,又有双儿两姐妹她们陪伴,难道不好么?为什么寻死?我知道,我待你不好,但是……但是……” 高桂一急,却不知怎么说了。 小野樱眼中流下泪来,哽咽着道:“锦衣玉食么?我难道是一只鸟么?我也是有感情的好不好!我身已属君,心也属君,原盼着能得君些许温存罢了,可是君却待我如何?你不拿我当妻子看待,甚至对婢仆也比对小野好,我……我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,竟得此下场,我终于明白了,我出身于青楼,公子你定是嫌弃我肮脏,嫌我出身卑贱,我活着还有何意思?你可知道,当我知道公子要带我们一起到云南的时候,我有多开心,我……我以为公子终于拿我当成妻子了,当大双儿姐姐拿出那个玉镯时,我欢喜得哭了,连她们都知道我心中有多苦,知道你待我多么薄幸,都知道骗我说,那手镯是你送给我的,我只觉得那一刻,我看到了幸福,谁知道,幸福那么短暂,还没等我……等我笑一声,你却立刻把我的痴心妄想打得粉碎……” 小野樱一口气说完,眼中的绝望和眼泪一齐流了出来。 高桂听得内疚不已,心中想道:她对我,对她们都好,我却因为她的国籍而刻意刁难她,瞧不起她,甚至刻意去侮辱她,真的应该这样么?几百年后的战争还未发生,我却怎能强加在她头上?了不起,老子跟康熙要几十万人马到日本去灭了他丫的,老子去做日本的天皇,把他妈的日本囊括于咱们中国的版图之内,这样,以后的那场战争就不会发生了,我自己没本事,却跟一个弱女子较劲,还算是男人么?想到这里,高桂大声道:“对不起,小野,我知道错了,你回来,我将好好待你!” 小野樱不敢置信地瞧着他,茫然道:“你……你是说认真的么?还是说谎骗我?” 高桂见水流渐渐湍急起来,不由得担心,急忙道:“当然是真的,我是男人大丈夫,说话算数,我会做到对你,对双儿姐妹,对蕊初都一样好,你已经嫁了给我,咱们找个好地方好时辰拜堂成亲,你会知道我这次是说认真的,要不然我发誓如果我今后待小野樱不好的话,就罚我变成一头猪,变成一头很难看的猪。” 小野樱哭了,起先还只是流着眼泪,这次是真的哭了,泪水直流,呜呜地大哭不停,脸上却是充满着幸福的笑容。 “我……我相信你是说真的,你也不用发誓啊,而且……而且还发那么难听的誓……” 小野樱欢喜得难以自禁,向河岸上行来,哪知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,登时滑倒,整个身子扑入河中。 高桂惊呼了一声,急忙跳下马来,向河中奔去。 “公子……” 小野樱身子被河水一冲,露出河面,焦急叫道:“你别过来,这里水流很急……” 河水渐渐急了起来,小野樱被吞没。 高桂只觉浑身血液上涌,扑进河里,就在这时,只听大双儿高声惊呼,高桂登时想起大双儿水性极好,在水里来去自如,甚至可以在水下呼吸,急忙跌跌撞撞地爬向岸上,高声叫道:“快来!大双儿!小野樱她掉进河里了!” 说话间,只见半空中白衣飘飘,小双儿施展轻功带着她姐姐飞一般地过来了,大双儿二话也没说,整个身子投入河中,转眼间已钻了进水。 高桂只觉心头一宽,坐在水里,呆呆地瞧着水面,其时,河水已经将小野樱吞没,竟是许久都没有露出头来,高桂刚刚放下的心,又悬了起来,小双儿和蕊初站在高桂身边,焦急地瞧着河面,只见水流甚急,波涛滚滚,三人俱是担忧,面面相觑,谁也不说话。 足足等了有五六分钟,只听小双儿欢声道:“相公你看!” 高桂站了起来,只见一条白影露出水面,正是大双儿,只见她神情惶急,大声道:“没有找到小野!” 话刚说完,转身又朝着另一个方向潜入下去。 高桂心中仿如被铁锤重重一击,颤声道:“她……她已经死了么?我待她一直都不好,直到今日才刚刚想通,刚刚下定决心要待她好,她却死了……她难道一次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么……” 高桂心中难受之极,眼中淌下泪来。 蕊初柔声道:“小宝,小野妹妹她不会死的,大双儿姐姐不是还没有放弃么?你难道就放弃了?” 小双儿也道:“是啊,若没有机会了,姐姐又怎会再次下水呢?相公你放心,小野她没事的。” 高桂凄然点头,眼睛注视着河面,就在一分钟后,大双儿再次出现在河面,高桂惊呼了一声,情不自禁地向河中走去。 待他看清河面时,欢声大叫道:“快看!你们快看!是两个人!那是两个人!” 果然,大双儿手里拽着一人,向岸上游了过来,高桂激动不已,朝着大双儿迎去,蕊初和小双儿不放心他,紧跟其后,接了大双儿上岸,只见小野樱双唇发紫,双目紧闭,脸上煞白,没一丝血色,高桂惊呼了一声,身子如遭雷击,整个人呆滞地瞧着小野樱,众女将她抬上岸边。高桂颤声道:“她……她已经死了么?” 大双儿白了他一眼,大声喝道:“还有一口气!你还傻站着做什么?” 高桂恍若梦醒,连声应是,抢上前,一掌贴于小野樱胸口,另一只手握拳在小野樱胸口一击,小野樱整个身子弹了跳起,一连击了十几下,小野樱依旧毫无反应,高桂随即俯身对着她嘴里吹气,小野樱仍然一动不动。 高桂大哭道:“小野樱,你别死啊!你不是说你相信我会待你好的么?我会……我一定会的,可是你也要醒过来才行啊,不然,你怎么知道我待你好不好呢?你……你快醒来……” 小野樱的身子一动不动,大小双儿和蕊初哭泣着围在她身边,高桂哭了一会儿,突然跳了起来,满脸惊喜道:“快!快!把她扶起来坐着!别愣着了,快点。” 三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七手八脚地扶了小野樱坐起,高桂迅速盘坐于她背后,双掌贴于她背后,他陡然间想起那些武侠片里面,那些内功高手都是这么把自己的内力输入到病人的体内,然后,病人就奇迹般活了,高桂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管用,但死马当作活马医,高桂心头存了一丝希望,又怎会错过? 他不知道如何运功救人,只知道将体内的内力传进去,过了不久,小野樱的手忽然动了一下,口中“噗”地一声吐出一口浊水……众女欢声大叫道:“醒了!她醒了!” 第96章 云南故事 高桂见小野樱吐出水来,知道她活过来了,狂喜之下精神大振,急忙将她放倒下来,揉着她胸口,小野樱脸上渐渐有了些许血色,高桂和三女都是大喜。 “你刚才……刚才说要好好待我,我……我有没有听错啊?” 高桂又是欢喜又是心酸,连忙道:“当然了,你一点儿也没听错。我是这么说的,也将会是这么做的。你先别说话,躺一躺,我们马上带你回去。” 小野樱眼中露出希冀的光彩,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闭上眼时,泪水顺着香腮淌下。 回到军营时,大伙儿见爵爷居然抱着一个普通骁骑营的士兵,都是惊讶至极,均在想道,也不知是谁,竟要韦爵爷亲自伺候,面子可大得很了。 小野樱身体虚弱之极,回来后便晕晕沉沉地睡去,一双手却是拉着高桂的衣襟不肯松手,仿佛担心刚才只不过是南柯一梦,梦醒之后,高桂依旧对她是不理不睬。高桂心中对她愧疚,也没回去,便在一旁守候,大小双儿和蕊初见他终于改变了态度,都是为小野樱感到高兴。 这一日将到昆明,只听得队中吹起号角,一名军官报道:“平西王来迎公主鸾驾。” 高桂纵马上前,只见一队队士兵铠甲鲜明,骑着高头大马。驰到眼前,一齐下马,排列两旁。声势不小,高桂暗暗吃惊,这些骑兵均是精神饱满,耀武扬威,吴三桂那老乌龟看来是个做省长的料子。丝竹声中,数百名身穿红袍的少年童子手执旌篱,引着一名将军到军前。一名赞礼官高声叫道:“奴才平西王吴三桂,参见建宁公主殿下。” 高桂仔细打量吴三桂,见他身躯雄伟,一张紫膛脸,须发白多黑少,年纪虽老,仍是步履矫健,高视阔步的走来。高桂心道:“普天下人人都提到这老乌龟的名头,却原来是这等模样。只是你投降了满清,封了藩王又如何?还不是要自称奴才?老子可比你强多了,就在皇帝面前也是自称为我,你只是个奴才!” 高桂见他走到公主车前,跪下磕头,站在一旁,心中先道:“老乌龟吴三桂免礼。” 待他叩拜已毕,才道:“平西亲王免礼。” 吴三桂站起身来,来到高桂身边笑道:“这位便是勇擒鳌拜、天名天下的韦爵爷?” 高桂请了个安,说道:“不敢。卑职韦小宝,参见王爷。” 吴三桂哈哈大笑,握住他手,说道:“韦爵爷大仁大义,小王久仰英名,快免了这些虚礼俗套。小王父子,今后全仗韦爵爷维持。如蒙不弃,咱们一切就像自己家人一般便是。” 高桂说道:“这个却不敢当,卑职岂敢高攀?” 吴三桂和高桂一边闲谈一边并辔而行,在前开道,导引公主进城。昆明城中百姓听得公主下嫁平西王世子。街道旁早就挤得人山人海,竞来瞧热闹。城中挂灯结彩,到处都是牌楼、喜幛,一路上锣鼓鞭炮震天价响。 高桂和吴三桂并骑进城,见人人躬身迎接,大为得意。但转念又想:“这样如花似宝的公主,又骚又嗲,若真个儿平白地给了吴应熊这小子做老婆,老子还千里迢迢的给他送亲,臭小子的艳福也忒好了些。还好康熙想要他的命,不然可就真划不来了。” 吴三桂迎导公主到昆明西安阜园。那是明朝黔公沐家的故居,本就祟楼高阁,极尽园亭之胜,吴三桂得到公主下嫁的讯息后,更大兴土木,修建得焕然一新。吴三桂父子隔着帘帷向公主请安之后,这才陪同高桂来到平西王府。 那平西王府在五华山,原是明永历帝的故宫,广袤数里,吴三桂入居之后,连年不断增添楼台馆阁。这时巍阁雕墙,红亭碧沼,和皇宫内院也已相差无几。厅上早已摆设盛筵,平西王麾下文武百官俱来相陪。钦差大臣高桂自然坐了首席。 酒过三巡,高桂笑道:“王爷,在北京时,常听人说你要造反……” 吴三桂立时面色铁青,百官也均变色,只听他续道:“……今日来到王府,才知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。” 高桂见他们个个变了脸色,不禁大是开怀,这些个王八羔子,不吓吓你们,岂不没趣。 吴三桂神色稍宁,道:“韦爵爷明鉴,卑鄙小人妒忌诬陷,决不可信。” 高桂道:“是啊,我想你要造反,也不过是想做皇帝。可是皇上宫殿没你华丽,衣服没你漂亮。皇上的饭食以前都是我一手经办,惭愧的紧,也没你王府的美味。你做平西王可比皇上舒服得多哪,又何必去做皇帝?待回我到北京,就跟皇上说,平西王是决计不反的,就是请你做皇帝,您老人家也万万不干。” 一时之间,大厅上一片寂静,百官停杯不饮,怔怔的听着他不伦不类的一番说话,心下都怦怦乱跳。吴三桂更是脸上一阵红,一阵白,不知如何回答才是,寻思:“听他这么说,皇帝果然早已疑我心有反意。” 只得哈哈的干笑几声,说道:“皇上英明仁孝,励精图治,实是自古贤皇所不及。微臣仰慕皇上俭德,本来也不敢起居奢华,只不过圣恩荡浩,公主来归,我们不敢简慢,只好尽力竭力,事奉公主和韦爵爷,待得婚事一定期,那便要大大节省了。” 心想这小子回北京,跟皇帝说我这里穷奢极欲,皇帝定然生气,总得设法塞住他的嘴巴才好。 哪知高桂摇头道:“还是花差花差,乱花一气的开心。你做到王爷,有钱不使,又做什么王爷?你倘若嫌金银太多,担心一时花不完,我跟你帮忙使使,有何不可?哈哈!” 他这句话一说,吴三桂登时大喜,心头一块大石便即落地,心想你肯收钱,那还不容易?文武百官听他在筵席上公然开口索贿,人人笑逐颜开,均想这小孩子毕竟容易对付。各人一面饮酒,一面便心中筹划如何送礼行贿。席间原来的尴尬惶恐一扫而空,各人歌颂功德,吹牛拍马,尽欢而散。 吴应熊亲送高桂回到安阜园,来到大厅坐定。吴应熊双手奉上一只锦盒,说道:“这里一些零碎银子,请韦爵爷将就着在手边零花。待得大驾北归,父王另有心意,以酬韦爵你的辛劳。” 高桂笑道:“那倒不用客气。我出京之时,皇上吩咐我说‘小宝啊,大家说吴三桂是奸臣,你给我亲眼去瞧瞧,到底是忠臣还是奸臣。你可得给我瞧得仔细些,别走了眼。’我说:‘皇上万安,奴才睁大了眼睛,从头至尾的瞧个明白。’哈哈,小王爷,是忠是奸,还不是凭一张嘴巴说么?” 吴应熊不禁暗自生气:“你大清的江山,都是我爹爹一手给你打下的。大事已定之后,却忘恩负义,来查问我父子是忠是奸,这样看来,公主下嫁,也未必安着什么好心。” 说道:“我父子忠心耿耿,为皇上办事,做狗做马,也报答不了皇上的恩德。” 高桂对这小乌龟的恭谨甚为满意,架起了腿,说道:“是啊,我也知道你是最忠心不过的。皇上倘若信不过你,也不会招你做妹夫了。小王爷,你一做皇帝的妹夫,连升八级,可真快得很哪。” 吴应熊道:“那是皇上皇恩浩荡。韦爵爷维持周旋,我也感激不尽。” 高桂心道:“真要是建宁嫁了给你,你那头顶的帽子可就是绿闪的了,不知你是不是感激不尽?” 送了吴应熊出去,打开锦盒一看,里面是十扎银票,每扎四十张,每张五百两,共是二十万两银子。高桂又惊又喜,心想:“本来估计他最多拿个五万两的,想不到他出手可阔绰得很哪,二十万两银,只是给零星花用。老子倘若要大笔花用,岂不是要一百万、二百万?” 高桂刚刚将银票收起,门口风际中和钱老本一齐来到,说是总舵主到了,高桂大喜过望,没想到他说要留在京里等待台湾老郑家的消息,却又这么快赶来云南,随他们俩来到天地会群豪所住之地,一人背着身子负手而立,果然是陈近南到了,大凡那些高人逸士,大多喜欢拿背对着人,好显得自己高明,显得自己与众不同,好像在对人说,“我是高人,我不屑见你们,所以拿背对着你们!” “师父,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?台湾郑家的人怎么说?” 陈近南转过身来,脸上却是一脸地忧虑,高桂瞧了,不禁一怔,难道出了什么事? 陈近南道:“我在京城的时候,等候王爷消息,谁知二公子和冯锡范复又寻了来生事,我担心不等王爷派人来已遭了他们暗算,便打算亲自去一趟台湾,却又不放心你这里的大事,所以先来办了这里的事再去不迟。” 陈近南武功极好,有了他的加入,杀吴三桂不过是小菜一碟,高桂欣慰之极,将这里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。 陈近南沉吟半晌,道:“怪不得我来时,有不少高手隐藏在你带来的侍卫和骁骑营军士当中,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们,鞑子皇帝要吴三桂的命,我总觉得,就这么杀了他的话,似乎太便宜他了。鞑子皇帝不是嫁公主么?咱们就安排公主跟吴应熊见面,然后我一刀杀了他,让吴三桂断子绝孙!” 高桂瞠目结舌,道:“师父,你好毒啊!” 陈近南笑着拍他脑袋,道:“什么叫好毒,你这小子。” 高桂笑道:“师父,我敬重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,但现在听你这么说……唉……” 高桂摇晃着脑袋,面色惋惜。 青木堂群豪听高桂说出这话来,都是不禁惊讶,陈近南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极高,高桂说出这话来,这些人又惊又怒,只是高桂是他们的顶头上司,一时间又反驳不得,都是愣在当场。 陈近南道:“你觉得我这么对付吴三桂这狗贼太毒辣?不顶天立地?吴三桂当年引清兵入关,双手将我们大明江山送到鞑子面前,多少汉人死于鞑子之手?我这么对付他,世上没有人会说我毒辣,怎么你是我弟子,竟会这么看?” 高桂忽然哈哈大笑,道:“师父,我就是怕你太正派了,怕你正派得过了头,就迂腐了,师父这么对付吴三桂,小宝高兴还来不及,如果师父你能对台湾郑家也少一些迂腐那便更好了。” 高桂这一说,青木堂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,更觉他们的香主说得有道理,总舵主对郑家太过忠心,简直就是刀斧架于颈脖都不肯反抗,那日郑家二公子要取总舵主性命,总舵主还在忍让,这些下属心里早已憋了一肚子火了。 陈近南没好气地笑道:“你这鬼精灵,居然来调侃师父了,简直就是大逆不道,该打屁股。” 高桂正色道:“师父,我是说认真的,您创下天地会,目的宗旨是什么,还不是想要驱逐鞑子?还不是想恢复大明江山?可是,郑家母子不合,兄弟争位,还没他妈的坐上花花江山就闹成这样,这样的人就算是得到江山了,说句不中听的话,天下百姓必定遭殃,到时兵连祸结,鲁王、康王、什么这个王那个王一齐蹦了出来,一个好好的花花江山就此四分五裂,师父你还要愚忠得去保他们,那就是天下人的罪人,是凶手,是帮凶!师父,你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?” 陈近南听得额前汗水涔涔,汗流浃背,呆立良久,作声不得。 青木堂群豪有的思索,有的赞许地瞧着高桂,也有人一片茫然,瞧瞧陈近南,又瞧瞧香主。 半晌,陈近南道:“难道我忠于国姓爷,真的是错了么?” 高桂摇头道:“师父你也说是国姓爷,国姓爷何等英雄,可是,他的儿子平庸得多,他的孙子就更加不成话了。如果国姓爷仍旧在世,小宝我一定双手赞成师父你追随国姓爷纵横天下,金戈铁马,与鞑子拼个你死我活。” 陈近南叹了口气,道:“可是,我怎么能做这不忠不义的小人呢?” 高桂大喝道:“陈近南!你不是不忠不义,而是愚昧!你难道要为了你一个人的名声就置天下百姓不顾么!” 这一声喊,陈近南犹如当头棒喝,双目如电瞧向高桂,高桂被他那眼神中的精光弄得忐忑不安。这时,陈近南忽然在高桂肩膀重重一拍,朗声道:“你说的是!我陈近南的名声怎也不能和天下百姓相比,若二公子再咄咄相逼的话,拿了他就是!” 他这么一说,众人都是放下心来,陈近南又赞道:“小宝,我起先让你做了青木堂香主,纯粹是为了不让大家为了香主之位争斗伤了和气,只待你犯下什么过错的话,便要将你罢黜了,哪知我陈近南运道好,居然捡了个宝,你年纪虽幼,见识却是比许多人都高!” 高桂笑道:“不是捡了个宝,是捡了个小宝!” 第97章 捉拿吴三桂 高桂劝服了陈近南,陈近南对这头脑灵活的徒弟更是看重了几分。第二日,吴三桂邀请他去平西王府商量公主下嫁的吉期,高桂得到陈近南的叮嘱,要安排妥当方能动手,便皱眉不语。 吴三桂道:“下月初四是黄道吉日,婚嫁喜事,大吉大利。韦爵爷瞧这日子可好?” 高桂摇头道:“这似乎太局促些了罢?公主下嫁,非同小可,王爷,你可得一切预备周到才是。不瞒你说,这位公主很得太后和皇上宠幸,有什么事马虎了,咱们做奴才的可有大方便。” 吴三桂一凛,心想:“你故意刁难,还是在勒索贿赂?” 笑道:“是,是。全仗韦爵爷照顾,有什么不到之处,请你吩咐指点,我们自当尽力办理。初四倘若太急促,那么下月十日也是极好的日子,跟公主和小儿的八字全不冲克,百无禁忌。” 高桂道:“好罢!我去请示公主,瞧她怎么说。” 回安安阜园,已有云南的许多官员等候传见,高桂收了礼物,随口敷衍几句,打发他们走了。 他又怎会真个儿去和建宁商量,怎么说怎么办不都是他一句话么?等了几日,陈近南与青木堂群豪每日白天出去,直到晚上方回,也不知道去办了什么,到第四日晚间时,玄贞道长和徐天川等人匆匆来找,高桂见他们面色凝重,知道有事发生,让他们坐了,不一会儿,陈近南也来了。 原来这几日他们在外面布置,意外发现吴三桂和一个蒙古来的使者罕贴摩来往甚密,陈近南起了疑心,接连三晚去偷听,结果让他知道了一件大事。 这卫特拉蒙古的头头葛尔丹和吴三桂近年来交往甚是亲热,不断来来去去的互送礼物,最近他又派了使者,携带礼物到了昆明来。这使者名叫罕贴摩,跟吴三桂密谈了数日。陈近南本来就知道吴三桂打算造反,如今跟蒙古葛尔丹过从甚密,猜想会有什么阴谋,便夜夜潜伏,果然,被他得知,这吴三桂极有可能从蒙古借兵入侵中原。 陈近南一说完,高桂不禁勃然大怒,骂道:“这老乌龟,当年引清兵入关,自己坐了奴才,害得咱们汉人百姓民不聊生,如今又想引蒙古人入关,他妈的老乌龟做奴才做上瘾了么?” 陈近南道:“他引蒙古人入关的话,本来于我们是大大有利的,当中原大乱之时,我们联合国姓爷的大军反攻回来,恢复大明江山指日可待,不过,若因此导致百姓于战火之中流离失所,我又于心不忍,小宝,你说该当如何?” 自从那日高桂对他说了一番大道理后,陈近南对他颇为看重,眼下遇到这等大事,第一个也是想到来找他商量。 高桂略一沉吟,道:“此事事关重大,我们须得弄个明白才行。” 他负手而立,在房中踱来踱去,不多时便道:“师父,徒儿觉得此事须着落在这个蒙古使者罕贴摩身上,咱们偷偷把他捉来,拷问一番,他还能不说?” 说到这里,高桂忽然脑中灵光一闪,道:“我有主意了,咱们不妨扮作吴三桂老乌龟的随从,我虽然比吴应熊这小乌龟年纪小了些,尽可以扮作是他,呸,要我扮成那只小乌龟,晦气晦气。” 陈近南哈哈笑道:“能骗得他真话,小宝你就委屈一下吧!” 高桂与群豪又商量了一番,陈近南与群豪换上吴三桂亲兵服饰,悄悄出去。 过得不久,群豪将一人捉来,丢在高桂面前,玄贞道长躬身道:“启禀小王爷,蒙古使者罕贴摩带到!” 高桂“嗯……” 了一声,摆手道:“你们都下去吧!” 待群豪退去,高桂向那使者瞧去,只见那罕贴摩约莫五十岁年纪,颏下一部淡黄胡子,目光闪烁不定,显然颇为狡狯。眼珠儿一转,道:“你是蒙古的使者?” 那罕贴摩半夜被捉了来,早已心中忿怒,开口便喝道:“是,你们为何半夜绑了我来,我明日便去告诉王爷。” 高桂嘿嘿一笑,从身上拔出匕首,顺手轻飘飘地在旁边的一张桌上斩下,一块木头应手而落,道:“我听说蒙古人的脑袋都是很坚硬的,不知道此话对是不对?” 罕贴摩被他匕首的锋利吓了一跳,蒙古虽大,却怎也没有这等削铁如泥的兵器,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许多,道:“你们到底是谁?为什么这么对待使者?” 高桂笑道:“你来了云南这么多日,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么?” 罕贴摩见这安阜园建构宏丽,他自己是平西王府亲随带来的,见高桂年纪轻轻,但身穿一品武官服色,黄马褂,头带红宝石顶子,双眼雀翎,乃是朝中的显贵大官,赐穿黄马褂,更是特异的殊荣。这罕贴摩心思甚是灵活,寻思:“你小小年纪,做到这样的大官,自是靠了祖上的福荫。昆明城中,除了平西亲王之外,谁能有这般声势?平西王属下的亲随又对你如此恭谨,是了,定是如此。” 当下恭恭敬敬的道:“小的有眼无珠,原来大人是平西王的小公子。” 他见过平西亲王吴应熊,眼见高桂的服色和吴应熊差不多,便猜到了这条路上去。高桂一愕,骂道:“他妈的,你说什么?” 心中却是暗叫好险,幸亏自己反问了他一句,若是直接说自己是平西亲王吴应熊的话,岂不是立刻穿帮露馅!他自己猜老子是平西王的小公子,吴应熊的弟弟,那便正好了。 哈哈一笑,道:“你果然聪明,难怪葛尔丹王子派你来干这等大事。平西亲王要我问你,你跟王爷说的话,到底是真是假,有什么虚言?” 罕贴摩道:“大人明鉴,小的……小的怎敢瞒骗王爷?的的确确并无虚言。” 高桂摇头道:“王爷可不相信,他说你们蒙古人狡狯得很,说过的话,常常不算数,最爱赖帐。” 罕贴摩脸上出现又骄傲又愤怒之色,说道:“我们是成吉斯汗的子孙,向来说一是一,二是二……” 高桂笑道:“原来是成吉思汗的子孙,失敬失敬!” 罕贴摩想不到这小小年纪的吴家小公子也知道成吉思汗,不禁甚是得意,口中谦逊了几句,高桂忽然道:“父王派我来好好问你,到底你跟父王所说的那番话,是否当真诚心诚意,别无其他阴谋?” 罕贴摩道:“怎会没有诚意?我家王爷与平西王交情深厚,怎会有什么阴谋?” 高桂道:“父王言道:一个人倘若说谎,第一次的跟第二次再说,总有一些儿不同。这件事情实在牵涉重大,一个不小心,大家全闹得灰头土脸,狼狈之至,因此要你从头至尾再跟我说一遍,且看两番言语之中,有什么不接榫的地方。罕贴摩老兄,我不是信不过你家王子,只是此事非同小可,咱们妥当些总是好的,得罪莫怪。” 罕贴摩道:“那是应当的。这件事倘若泄漏了风声,立时便有杀身之祸。平西王做事心细,在理之至。请小王子回禀王爷,咱们两家结盟之后,一起出兵,四分天下。中原江山,由王爷独得,其余三家决不眼红,另生变卦。” 高桂大吃一惊,心道:“四分天下!却不知是哪四家?但如问他,显得我一无所知,不免泄了底。” 笑吟吟的道:“这件事父王跟你家王子商量过几次。只是事成之后,这天下如何分法、谈来谈去总是说不拢。这一次你家王子又怎么说?” 罕贴摩道:“中原的花花江山,自然都是你吴家的。四川归西藏活佛。天山南北路和内蒙东四盟、西二盟、察哈尔、热河、绥远城都归我们蒙古,罗刹国大皇帝说,罗刹国和王爷的辖地,以山海关为界,他们决不踏进关内一步。山海关之外,本来都是满洲鞑子的地界,罗刹国只占满洲人的,决不占中国人的一寸土地。” 高桂心中暗暗吃惊,想不到吴三桂竟然勾结到西藏、蒙古和罗刹国一齐发动,其他两家倒也罢了,这罗刹国也就是俄罗斯了,他们拥有大清所没有的枪炮火器,这一次闹大发了。 罗刹国的确就是俄罗斯,该国国人黄发碧眼,在当时的中国人看来,就是形貌特异,中国人视之若鬼,“罗刹”是佛经中恶鬼之意,因此当时称之罗刹国。顺治年间,罗刹国的哥萨克骑兵曾和清兵数度交锋,虽每次均为清兵击退,清兵却也损伤甚重。 罕贴摩见他沉吟不语,以为这个划分法他不满意,不由得皱起眉头,道:“小公子,这样划分,王爷今日已经同意,难道王爷他现下又要反悔么?” 高桂忙道:“怎会反悔,只不过……只不过……” 高桂想到,若是将这蒙古使者杀了的话,只怕吴三桂便有所防备,若是不杀,蒙古使者明日跟吴三桂一说,立时便穿帮,正踌躇着该怎么办,忽然灵机一动,道:“只不过,到时候,父王做了皇帝,将来我哥哥继承皇位,我只做个亲王,实在没什么意思。” 罕贴摩恍然大悟,这位小公子是要跟他哥哥吴应熊争皇帝做,自己正好从中上下其手,大占好处。想到这里,罕贴摩道:“小公子龙凤之姿,有做皇帝的相貌,我回去就和主子说,请主子力保小公子便了。” 高桂假装惊喜,道:“如此甚好,倘若这事成了,我大权在手,自然重重报答,决计忘不了你老兄的好处,你要扬州还是苏州?你自己说,到时候,分了给你。只不过,今晚之事,尊使千万不可对我父王和我哥哥提及才行。” 罕贴摩虽是蒙古人,却也知道中原最富庶的地方就是扬州、苏州和杭州等地,当下心中大喜,眉开眼笑地拍着胸脯道:“那是自然,我嘴严实得很!” 高桂从身边抽出六张五百两的银票出来,交了给他,说道:“这个你先拿去零花。” 罕贴摩大喜过望接过,高桂又道:“咱们的说话,你如泄露了半句。我哥哥非下毒手害死我不可,只怕连父王也救我不得。” 蒙古部族中兄弟争位,自相残杀之事,罕贴摩见得多了,知道此事百同小可,当即屈膝跪倒,指天立誓。 罕贴摩走后,陈近南与青木堂群豪进来,俱是忧心忡忡,群雄无不愤慨,痛骂吴三桂做了一次大汉奸,又想做第二次。钱老本却独独地欢喜,道:“吴三桂跟罗刹国结盟,他夺鞑子的天下,咱们正好袖旁观,让他们打个天翻地覆。咱们渔翁得利,乘机便可规复大明的江山!” 玄贞道人忽然解开衣襟,说道:“各位请看!” 只见他胸口有个海碗大的疤痕,皮皱骨凸,极是可怖,左肩上又有一道一尺多长的刀伤。众人和他相交日久,均不知他曾负些重伤,一见之下,无不骇然。 玄贞道人道:“这便是罗刹国鬼子的火枪所伤。” 关安基骇然问道:“道长曾和罗刹国人交过手?” 玄贞道人神色惨然,说道:“我父亲、伯叔、兄长九人,尽数死于罗刹人之手,贫道出家,也是为此。” 当下略述经过。原来他家祖传做皮货生意,在张家口开设皮货行,是家百年老店。这一年他伯父和父亲带同兄弟子侄,同往塞外收购银狐,紫貂等贵重皮货,途中遇上了罗刹人,觎觊他们的金银货物,出手抢劫。他家皮货行本雇有三名镖师随同保护,但罗刹人火器厉害,开枪轰击,三名镖师登时殒命,父兄伯叔也均死于火枪和刀马之下,玄贞肩头中刀,胸口被火药炸伤,晕倒在血泊之中。罗刹人以为他已死,抢了金银货物便去。玄贞醒转后在山林中挣扎了几个月,这才伤愈。经此一场大祸,家业荡然,皮货行也即倒闭,他心灰意冷之下,出家做了道人。国变后入了天地会,但想起罗刹人火器的凌厉,虽然事隔二十余年,半夜里仍是时时突发噩梦,大呼惊醒。 众人听了唏嘘不已,李力世道:“罗刹人最厉害的火器,只要能想法子破了,便不怕他们。” 玄贞摇头道:“火器一发,当真如雷轰电闪一般,任你武功再高,那也是闪避不及,抵挡不了。” 陈近南道:“本来他们打鞑子,我们是求之不得,可就怕前门拒虎,后门进狼。照玄贞所说,罗刹人比满洲鞑子更凶狠十倍,他们打垮了满清之后,决不能以山海关为界,定要进关来占我天下!” 陈近南说到这里,众人皆是无言,陈近南一一瞧过众人,最后向高桂道:“小宝,你说,我们该当如何?” 高桂略一思索,道:“当然是跟吴三桂捣乱!他想再做一回汉奸,咱们不能让他得逞,咱们天地会的宗旨虽是反清复明,但外敌当前,咱们和鞑子的账,不妨慢慢再算,最紧要的是不能让罗刹人得了咱们中原。” 玄贞道人深受罗刹人之害,第一个赞成,道:“香主说的是,吴三桂当汉奸,咱们难道要助纣为虐么?” 群豪本来还犹豫不定,听到这一句助纣为虐,登时犹如醍醐灌顶,纷纷出言附和,商量了一阵,各自散去。 到了第二日,高桂点了骁骑营官兵和御前侍卫,向平西王府而去。 吴三桂亲自出迎,笑吟吟的携着高桂的手,和他一起走进府里,说道:“韦爵爷有什么意思,传了小儿吩咐下来,不就成了?怎敢劳您大驾?” 高桂啊哟一声,道:“王爷可说得太客气了。小将官卑职小,跟额驸差着老大一截。王爷这么说,可折杀小将了!” 吴三桂笑道:“韦爵爷年纪不过十五六岁,又得皇上宠幸,将来前途不可限量,不可比,不可比。” 说着,已行至府中,吴三桂见他身后两个随从一直寸步不离,心中不悦,正待发话,高桂已瞧出他心意,忽然道:“王爷,小将今日前来,是有皇上密旨,这两位是皇上身边的亲信,宣旨之时,他们奉圣谕监督。” 吴三桂当下再无怀疑,道:“是,是。皇上有旨,臣到安阜园去恭接便是!” 高桂低声道:“安阜园中耳目众多,还是这里比较稳妥。” 吴三桂见他说得郑重,不敢违拗,引了三人前往书房。这二人非是别个,正是陈近南和玄贞道人。到了书房,高桂又谆谆叮嘱道:“这件事关连可大得很,你却千万不能漏了风声,便是上给皇上的奏章之中,也不能提及一字半句。” 吴三桂应道:“是,是,那自然不敢泄露机密。” 高桂满意地点了点头,低声道:“皇上得到密报,尚可喜和耿精忠要造反!” 吴三桂一听,登时脸色大变。平南王尚可喜镇守广东、靖南王耿精忠镇守福建,和吴三桂合称三藩。三藩共荣共辱,休戚相关。吴三桂阴蓄谋反,原是想和尚耿二藩共谋大举,一听得皇帝说尚耿要造反,自不免十分惊谎,颤声道:“那……那是真的么?” 高桂和陈近南群豪商量了一夜,才想到这个主意,他们知道吴三桂有反意,耿精忠和尚可喜多半也会与他同流合污,只待高桂一说出这个“密旨”来,吴三桂必然方寸大乱…… 陈近南与玄贞道人是天地会中武功最高的两位,再加上高桂不输于陈近南的内力,只要说出有密旨,吴三桂一定得遣开旁人,那时动手,吴三桂插翅难逃。 “拿下!” 高桂大喝一声。陈近南和玄贞一齐上前,一人一边,准确无误地抓住吴三桂手臂…… 第98章 逃生记 “干什么!你们要干什么!” 吴三桂大惊之下,奋力挣扎,饶是他数十年征战沙场,勇力过人,但陈近南和玄贞道人是何等人物?他岂能挣扎得开?这时,吴三桂府中的卫士已被他自己支开,周围一人都没有,吴三桂高声大叫,期盼着能引人过来。 高桂嘿嘿一笑,道:“吴三桂!你胆子不小,竟然串通尚可喜和耿精忠要造反!皇上待你不薄,你良心都给狗吃了么?” 吴三桂大叫道:“冤枉啊!韦爵爷,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?我吴三桂对大清忠心耿耿,天地可鉴,怎会造反?” 高桂道:“唔?吴三桂,你说你不是真的造反?” 吴三桂听他语气有异,以为有转机,急忙道:“当然不是造反,我怎会去造反?韦爵爷,你想想,皇上下嫁公主给犬子,这是何等的尊荣?再说我在云贵两省好好地当我的平西王,你也说过,我这府邸奢华不下于皇宫,所食不逊于皇上,我冒着杀头灭族的危险去造哪门子反啊?” 高桂点头道:“你说得有理,难道我误会了王爷你了?” 吴三桂急忙道:“这与韦爵爷无关,定是小人挑唆,韦爵爷快快叫他们放开我。” 高桂哈哈笑道:“王爷,你是否问心无愧?” 吴三桂道:“当然问心无愧,我从未想过要造反。” 高桂得意地道:“那你就自己去跟皇上说吧!” 吴三桂大惊,康熙早就想撤藩了,若是他去北京,别说自己是真个儿有反意,已经和蒙古、西藏及罗刹国有了联盟约定,就算自己没想造反,康熙那小子也断然不会放过了自己,这小子纯粹是消遣自己玩儿,正盘算着该怎么脱身,脑后一痛,眼前漆黑,已然晕去。 高桂道:“师父,你没将这老乌龟打死了吧?” 陈近南不悦道:“为师的会这么不知轻重么?咱们逃出云南贵州都靠他了,打死了还怎么走得了?” 高桂嘿嘿笑道:“师父别生气,小宝随口问问。” 转头又向玄贞道:“玄贞道长,按照原定计划,给老乌龟化妆吧!” 玄贞点头,从身上取出一把剃刀,将吴三桂的胡须剃光,又将他衣衫脱去,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衫给他穿上,这吴三桂身材臃肿,玄贞道人虽然和他差不多高,却是瘦了许多,吴三桂换上寻常衣衫后,甚不合体。 改妆完毕,玄贞与陈近南两人打开书房之门,偷偷溜了出去,过得片刻,只听得平西王府中有人大呼:“起火了!起火了!” 不一会儿,陈近南、玄贞二人回了来,面上乌黑,陈近南道:“骁骑营马上就会趁着救火冲进来,现在如何?” 高桂哈哈一笑,道:“当然是按照原计划行事。” 过的片刻,果然王府内已乱了起来,高桂当即出去,正瞧见王府卫士朝着书房处赶来,一见高桂,认得是赐婚使韦爵爷,一齐躬身行礼,高桂道:“怎么回事?你们是怎么做护卫的?居然让王府着火了!王爷刚刚去后院去了。” 那些卫士听他训斥,不敢多言,连连赔礼道歉,这时,青木堂等人夹在一队御前侍卫中混了进来,高桂朝着关安基使了个眼色,陈近南和玄贞已架住改扮过的吴三桂出了书房。 高桂走在前头,不停地叱责,大呼小叫着走出了王府,王府见他出来,不敢拦阻,一行人纵马而去。 还未到安阜园,只听后面马蹄儿嘚嘚,大批军马追了过来,高桂吓了一跳,赶紧向陈近南道:“你赶紧先回安阜园,定要保护好公主。” 陈近南会意,与青木堂群豪一齐脱离大队,向安阜园疾奔而去,这些人都是江湖草莽,个个身负武功,转眼间就挟着昏迷不醒的吴三桂消失在街尾。 此时,身边一个侍卫忽然道:“爵爷请放心,我们定会保着您出云南。” 那侍卫大呼一声,跟随而来的三百骁骑营骑兵一齐拔刀出鞘,勒住马匹,转身向追兵冲去。 高桂愣住了,原来这就是康熙的好安排了!几个侍卫拥着高桂纵马而去,在路过安阜园的那条路上,只见一支人马约有五百人,向着高桂这边而来,高桂一惊,心想,难道吴三桂的人竟然从安阜园方向过来,难道公主和老婆她们已经被捉了?正惊疑不定,那支人马向高桂这边大叫,高桂认出,其中一人就是之前总跟在自己屁股后头的侍卫,还被公主的冰镇酸梅汤给弄倒过一回。高桂大喜,原来他们早已有所准备了。 两方人马会齐,建宁公主和大小双儿她们也在其中,高桂最担心的事情也终于放下。 此行高桂带来的御前侍卫有一百多人,骁骑营军士三千人,但进入昆明的军士只带了七百,御前侍卫全都跟来,加上青木堂,不到一千人,两相会合,众侍卫将高桂和公主等人护卫在中间,一齐向城外冲去。 安阜园距离城门并没有多远,一行人集中在一起,声势浩荡,昆明城中鸡飞狗跳,一阵大乱。 “前方是什么人!下马接受检查!” 城门口的守兵见大队人马冲击城门,如临大敌。 高桂大声喝道:“本爵爷是朝廷赐婚使,有急事要出城,快开城门!” 他从平西王府直接出来,身上穿着一品武官的服饰,红宝石顶子,还穿了黄马褂,守城官认得他是朝廷派来的,当下恭恭敬敬地施礼,爬了起来,问他要平西王手谕。 原来,普通人出城是不要什么手谕的,但大队人,哪怕是平西王府的侍卫,人数太多的话,也一定要平西王手谕才可放行。 高桂哪来的什么手谕,连平西王本人都在队伍之中,到哪里去弄劳什子手谕,高桂恼道:“去你妈的手谕,老子在北京出入皇宫都不要圣谕,在云南难道还要什么手谕了!快滚一边儿去,不然老子抽死你!” 说到这里,高桂大手一挥,叫道:“走!咱们出城,有阻拦着,格杀勿论!” 众兵轰然应诺。 那守城门的小官也不知哪来的胆量,大声叫道:“弓箭手准备,不许放人出城!” 第99章 昏迷中 只见城门口迅速被架起拒马,城头好几十个兵士弯弓引箭,对准了高桂一行人。 “韦爵爷,怎么办?” 多隆低声问道。 他们人数随多,但却有公主在内,还有韦爵爷骑在高头大马上,万一受到损伤,他们可担待不起。 就在这时,远处又一彪人马向城门处而来,高桂一惊,城里的人基本上全齐了,那些人定是平西王府发现王爷不见了,追到这里来的。高桂心乱如麻,老乌龟被捉了,这不就是逼着他们造反么?小乌龟还会跟自己客气么? 正犹豫,陈近南高声呼喝一声,天地会群豪一齐冲了出去,城门的守兵没想到他们说动手就动手,略一迟疑,陈近南已冲到了面前,只见他体如蛟龙,冲向守兵之中拳打足踢,手下无一合之将,三拳两脚间,便拧断了三名守兵的颈脖。其余人也是毫不客气,下手又快又狠,转眼间,关安基和钱老本已经搬开了拒马,冲到了城门口。 高桂大叫一声,“大家跟着冲出去!” 众人来不及多想,大声呼喝着冲了过去,一部分人则与城头上对射起来,但仰攻始终要吃亏很多,骁骑营中不断有人被射下马来,好在公主和大小双儿等人被严密保护着,没有受到波及。 但高桂可就没那么幸运了,云南兵谁都知道这个孩子大官是朝廷大官,这次来云南,他的官儿最大,是以,城头的箭矢有近一半是朝着他射过来的,转眼间,高桂肩上,大腿上,已中了两箭,片刻之后,胸窝又中了一箭。 高桂胸口剧痛,眼前一黑,险些栽倒下马。 众骁骑营军士见他中箭,惊呼起来,这时,天地会已有十几个人冲上了城头,对方的箭登时缓了。 当城门被打开时,身后的追兵也正好到了,一个骁骑营军官分出两百人殿后,其他人迅速出城。 行不到十里,与驻守在城外的骁骑营会合,两相聚首,由几个军官商议回京之途。 高桂胸口中箭,整个人昏昏沉沉,血流如注,大小双儿等人顾不得暴露行藏,一齐围了上前,搽药的搽药,取箭的取箭,手忙脚乱,只是胸口那一箭,却是要害,没人敢去动,众女束手无策,围着陷入昏迷的高桂伤心垂泪。 多隆急道:“现在吴三桂的云南兵在后面追着,咱们现下只能分开走了。” 陈近南道:“嗯,我带小宝走,你和侍卫以及骁骑营从另一个方向走!” 多隆并不认得陈近南,但韦小宝对他很是看重,多隆一直以为他是皇上秘密派给他的贴身护卫,尤其是刚才带人争夺城门,武功高强,手下个个实力不俗,多隆自然对他客客气气,眼下韦爵爷昏迷受伤,能否保住性命都不知道,多隆方寸大乱。 “这位兄弟,如果分开走,你们人少,能否安全逃出云贵吴三桂的地盘呢?” 陈近南道:“请放心,我们拼了老命也要保韦爵爷回去,但是这里……” 多隆道:“这里由我们引开云南兵。” 陈近南笑道:“好!” 正要走,多隆忽然道:“等等,老兄,若是兄弟不幸死在云南,你帮兄弟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,就说我英勇杀敌,不幸遇难。” 陈近南一愣,这才知道原来这御前侍卫总管以为自己是皇上派来的,不禁笑道:“好的!我一定把这话带到,不过,你不会死,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找回吴三桂,你们有他做护身符,应该没问题。” 陈近南指着他身后兀自昏迷不醒的吴三桂。 多隆恍如梦醒,当下分作两支,分头而行…… 高桂胸口中的那箭,正中左胸,本来并不深,但不知为何,竟然一直不醒。陈近南和青木堂群豪出了昆明后,进入贵州境内,天地会足迹遍布天下,地下势力盘根错节,各省都有天地会分舵,像云贵两省这样的重要地方,其势力更是早已扎根十年以上,想要隐藏起几个人,实在不是一件难事。 在昆明郊外与多隆的御前侍卫和骁骑营分开时,大小双儿和蕊初、小野樱四女也跟着高桂一起隐匿于贵州境内的一所普通民居内。本来公主也想跟着去,但她毕竟是公主,不能随自己之意,加上多隆等侍卫坚决不肯,她虽刁蛮,但侍卫们身负皇命,自然是拼着日后被公主整治也要护她周全。更何况,吴三桂还在他们手里,云南军毕竟是投鼠忌器。 高桂这一昏迷,就是一个多月,陈近南早已替他拔出了箭,箭上无毒,箭创也不深,他们行走江湖,疗伤药物自然是人人都有,早已给他敷上了,照常理来说,就算是昏迷,两天三天总会醒来,谁也没想到他竟会昏迷了四十天。 这四十多天内,陈近南得到消息,多隆他们早已经带着公主离开了吴三桂的地盘,他们是安全了,不过却发生了一件非常遗憾的事,本来吴三桂被严密看守,却在最后关头被人救走,早已回到昆明去了。也正为此,吴三桂提前了军事调动。 群豪得知吴三桂被人救走,均是扼腕不已,不过,随后他们便打听到,救走吴三桂的人使用的是火器,负责看守的十个御前侍卫无一幸免,均已殉职。玄贞道人第一个便想到了是罗刹国掺和了进来。 他们通过玄贞道人,对于罗刹国的火器已是非常忌惮,那种危险的武器,哪怕对方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,只要他能有开枪的力气,对手就算是陈近南这样的高手也不能幸免。 大清边关告急,康熙调兵遣将,一路要放着吴三桂,还得防着耿精忠和尚可喜,然后,蒙古和西藏那边又有异动,总之康熙亲政不久,第一次面对如此大的考验。 当他独力面对这些的时候,显示出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镇定与成熟,调兵遣将,镇定自若。 高桂就在康熙忙得焦头烂额时,身体逐渐发生了异变……下一章更加精彩,更加令你想象不到…… 第100章 内息变异 长时间的昏迷,青木堂那些大老粗们自然是没法照料他的,高桂的四个老婆寸步不离,衣不解带,只是,陈近南数次想输内力为他治疗,却是都被他体内蓬勃的内息给阻挡住,无法进行。而天地会中的郎中也无法对此异象作出解释。 他虽昏迷,但却脉象平稳,气息平和,生命当是无碍,只是谁也不能解释他昏迷的原因。到了第四十三天时,大小双儿和蕊初、小野樱商量,决定带他去京城,这贵州毕竟偏僻了些,而且更是吴三桂的势力范围,在这里呆久了,很难保证会发生什么,更何况,因为康熙大军压境,吴三桂已征用了大量民间的郎中随军,想在这贵州境内找到郎中,那是极难的。 四女刚刚雇了车,准备动身,玄贞道人却到了,说道吴三桂和鞑子大战一触即发,边境早已封锁,若是贸然出去,只怕有生命危险,四女均是想到,她们的相公乃是朝廷的贝勒,皇上的宠臣,不止是吴三桂认识他,吴三桂手下的将领官员只怕也多半都认识他了,这一来,京城是去不得了,只好留下。 玄贞道人见她们四人忧虑,便告辞而去,说是另行想办法。 到了中午,小野樱要大伙儿都去休息,一人坐在高桂床边守候。她那日寻死不成,大双儿救了她上来后,高桂对她已是态度大为改变,呵护备至,大小双儿和蕊初也是有意让他们单独一起,以便给高桂机会补偿过往的错失,小野樱好了之后,立刻便碰到这件大事,小两口还没来得及诉说衷肠,高桂便中箭受伤,昏迷至今。 小野樱瞧着高桂宛若熟睡的情状,不禁想起当日他在仙玉坊中大闹一场,竟是当场将一个老书生骂死,也算是胡闹之极了,后来,他将自己买下,当晚便……还险些和大双儿二女共侍一夫……到了后来,他便经常被皇帝派到外地去公干,极少回来,这次在云南,自己险些已经死了,不过,也算是因祸得福了。 正胡思乱想着,小野樱忽然发现高桂的手指动了一下,吓了一跳,又疑心自己是看花了眼,这时,高桂的整条手臂都是动了。小野樱狂喜,正欲去喊双儿姐妹和蕊初,高桂的眼睛已然睁开。 “小野樱……” 高桂低声唤道。 “是我,是小野。” 小野樱欢喜极了,抓住他手,泪珠儿扑簌落下。 “你哭什么?我这不是醒了么?” 小野樱绽露出笑容来,连声道:“是,是,我是高兴,我没哭。” 高桂身子动了一动,眉头蹙起,道:“唉哟,浑身跟散了架似的,你来帮我按摩一下。” 小野樱急忙站起,坐上床去,两只小拳头在高桂的腿上轻轻捶打起来,问道:“你觉得怎么样?胸口还疼么?” 高桂摸了摸箭创,摇头道:“一点儿也不疼了。” 抬头见小野樱满面喜色,刚才她喜极而泣,两颗晶莹的泪珠儿还挂在腮上,更增添了她艳丽无双的美色,高桂忽然心中一动,道:“其实还是很疼的,嘴上疼。” 小野樱奇道:“相公你胸口中箭,怎会嘴上疼?” 高桂道:“我可不知了,胸口不疼了,但嘴唇上好像要裂开似的疼痛,不信你看看。” 小野樱果然上前查看,高桂见她亭亭玉立的娇躯靠近,身上幽香扑鼻,心头大乐,待她上前时,忽然一把将她抱住,小野樱惊呼了一声,下意识便挣扎了一下,随即却又不动了,乖乖地任凭他双手在自己的纤腰上来回抚摸。 她脸上羞得红了,嗔道:“你才刚刚好,你可别乱来。” 高桂在她腰上摸着,一只手已探上了玉峰,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绝妙手感,高桂哪里还能忍得住,笑道:“以后我要立个规矩,我的老婆么,只要进入本爵爷的卧室,一律不许穿衣服!” 小野樱俏脸更红,娇嗔道:“哪有这样的规矩的?都不许穿衣服么?” 高桂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,道:“当然了,我老婆这么多,要是一件一件都脱的话,那也未免太浪费时间了,哈哈,所以,你带头吧,你先……” 小野樱身子扭了扭,羞道:“不行,你才刚刚好,我可不能让你……让你太劳累了,我去喊大双儿她们来看你。” 说着,就要下床去,高桂哪里肯放,轻轻用力,将小野樱放倒在身旁,小野樱嘤咛了一声,红晕满颊,高桂怕她逃了,心想,多摸得你几下,让你浑身没了力气,你就跑不动了,想到这里,一只手已摸到她下身,小野樱娇躯一颤,风情万种地瞪了高桂一眼,道:“你别这样,等你好了,我再……再任你摆布就是了。” 高桂哪里肯依,一只手已将她裙摆撩起,露出两条白皙细嫩的腿,小野樱双腿夹紧,不让他得逞,她本来就身怀武功,这一用力,重伤初癒的高桂竟是奈何不得。 就在这时,卧室外面传来脚步声,小野樱吓了一跳,急忙坐起,迅速地爬下床去,在床沿整理好衣裙,这时,脚步在外面停了下来,只见小双儿端着一个木托盘,走到门口,轻声道:“小野妹妹,你中午没吃多少,我送些粥给你喝。” “啊……” 小双儿陡然见到高桂竟然坐了起来,这一惊,手中的木托盘登时跌落地上,一碗米粥“砰”地一声打碎。 “小双儿,你没事吧!有没有烫着?” 高桂霍然起身,正待下床,忽然脑中一阵晕眩,眼前一黑,登时跌倒在地。 小双儿和小野樱齐声惊呼,急忙上前。 高桂只觉身子忽冷忽热,从丹田处而来的内息仿佛正在膨胀,而左胸处的内息忽然有些古怪,并不和丹田的内息融合了,两股内息在发生激烈的排斥,仿佛正在打仗一般,争斗不休,小双儿和小野樱都是懂得内功的,虽然她们的内功远不及高桂深厚,但见识却是比高桂高得多,两女骇然相望,小双儿俏脸煞白,起身道:“我去请他师父!” 究竟高桂的内息发生何种变化,请听下回分解…… 第101章 诡异事件 当陈近南赶到时,高桂在地上大呼大叫,身体被众女一齐按住,陈近南见他身子挣扎扭动,脸上说不出的难受,急忙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 大双儿力气最弱,抬头时,被高桂一把甩开,随即他一只手抓向自己左胸口,衣衫尽碎。 “你们让开!” 陈近南喝道,伸手疾点高桂身上几处穴道,高桂立时动弹不得,嘴里嗬嗬连声,仿佛野兽嚎叫一般。 陈近南站了起来,问道:“究竟怎么回事?” 跟着他进来的小双儿红着眼圈道:“原本相公他已经醒来,怎奈正想下床时,忽然就这样了,总舵主,这该怎么办?” 陈近南紧皱眉头,道:“刚才从他脉象看,他身体内有两股内力互相冲突,因为都积聚在胸前,所以情况非常危险。” 转头瞧了瞧四女,道:“蕊初姑娘,你现在就去找玄贞道长他们过来,要快。这边我试试用内力压制一下,希望能有用。” 蕊初点头出去,陈近南又向小双儿和小野樱道:“这里你们两位内力最好,你们帮我护法,若是我不成的话,立刻将我和小宝分开。” 小双儿和小野樱同声应诺。陈近南叹了口气,自言自语道:“这孩子,总是有些古怪,突然出现一身内力,又与常人大不相同,现下两股内力终于发生了事情……” 陈近南盘膝坐下,小双儿和小野樱按照陈近南吩咐,将高桂扶坐起来,陈近南双掌贴于他后背,将内力缓缓注入…… 只是半盏茶的工夫,陈近南额头上好像点燃了一支香,白雾盘旋升起,脸上由红转青,又由青转白,三女瞧得惊心动魄,就在这时,高桂身子忽然颤抖起来,仿佛鬼上身一般,越抖越是厉害。 三女又惊又怕,却不敢惊扰了陈近南,个个面色惨白,攥紧了拳头,这时,陈近南已是汗流浃背,身上衣衫尽湿,突然,在高桂的背后荡起一圈波纹来,仿佛水波荡漾,陈近南闷哼一声,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。 “总舵主!你怎么了?” 众女惊呼起来,陈近南被弹开之后,竟是没能起来,身体软倒,口中急促地喘气,对一个内功高手来说,喘粗气几乎是不可能的。 陈近南微睁双目,道:“让我休息一下!” 就在这时,小双儿惊道:“你们看!相公他好像没事了!” 高桂虽然还在昏迷,但眉头已经舒展开了,身体也不再抖颤,大双儿欢喜道:“终于好了!他终于好了!” 小野樱却道:“可是总舵主他……” 三女向陈近南瞧去,只见他满身是汗,仿佛患了一场大病,小野樱道:“我们将他扶到床上去休息吧。” 陈近南伸手一摇,道:“不必了,我坐下来调息片刻就好了,你们看着小宝,我刚才以内力压制住他体内紊乱的气息,但却不知是否有效,如果玄贞道长来了,让他照看。” 陈近南刚说到这里,只见高桂忽然坐起,诧异道:“怎么回事?为什么我躺在地上?咦喂,师父,你怎么坐在地上?大双儿小双儿,你们怎么招待我师父的?” 大小双儿和小野樱见他这么快便醒来,大喜过望,一齐上前,将高桂围住,大双儿在他脸上捏了一把,嗔道:“你醒了!刚才真被你吓死了,还好总舵主他在。” 高桂在她手背上拧了一把,笑道:“你捏我脸做什么?咱们晚上慢慢捏,现在师父在这里,多不好。” 三女见他刚刚醒来便口花花,一齐娇嗔。 陈近南听得几乎要爆血管。 高桂爬了起来,行若无事地向陈近南走去,见他神态疲惫,不禁大讶,惊奇道:“师父,你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” 大双儿道:“你刚才似乎是走火入魔,幸亏总舵主在这里救了你一命。” 高桂一愣,运内力行小周天,面色陡变,惊呼道:“怎么回事?我的内力!我的内力怎么全都聚集到胸口了!丹田的内力呢?” 陈近南听他这么说,也是惊奇,急道:“刚才我压制住你体内两股内力,现下,你体内若是有三股内力才对,怎么全去了胸口?这怎么可能?你快试试你的掌力是否还在!” 高桂悚然,走开几步,向大伙儿瞧了瞧,运内力于掌心,向地面猛击一掌,只见地面的土砖立刻碎裂,以他掌心为中心呈放射状向四周扩散,高桂大喜道:“师父,我的内力还是很管用的,我没事!” 就在这时,只见地上的石砖忽然震动起来,并且发出“咯咯咯……” 的响声,听去好像磨牙一般,高桂吓了一跳,急忙退开几步,惊道:“什么声音!该不会地下埋了僵尸,被……被我一掌给拍醒了吧!” 三女听他说得恐怖,都是花容失色,小双儿最怕鬼,一头钻进高桂怀中,尖叫一声,道:“哪里!在哪里?” 这时,只见刚才高桂掌击之处的碎石块好像跳舞一般,滴滴嗒嗒地跳个不停,高桂又退开一步,陈近南始终艺高人胆大,站了起来,缓缓走上前去。 那碎石向两边分开,不断由下至上地涌出黑色的泥土,仿佛真个儿有什么要钻出来一般,高桂毛骨悚然,惊叫一声,大叫道:“大伙儿快跑啊!有鬼要钻出来了!” 三女一齐跳了起来,跟着他夺门而出。正在这时,院子里传来关门声,原来钱老本、关夫子和玄贞道人随着蕊初已经赶到,见韦香主和总舵主还有香主夫人面无人色地冲出房间,不禁大讶,蕊初惊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 随即又问道:“相公,你好了?” 高桂惊道:“你们……你们别进房间,里面……里面好像闹鬼!” 高桂想到刚才土砖之下黑土宛如喷泉,脑际出现一只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手掌从土里伸出,更是吓得浑身发抖。 “钱……钱老本,关……关夫子,你们赶紧去买香烛,咱们拜一拜鬼,兴许就没事了。” 关夫子道:“哪里有什么鬼了!我却不信。” 说着,大步向房内行去……呵呵,还没公布高桂的秘密,大伙儿可别拿砖头砸我啊!下回一定分解!石头保证!…… 第102章 黑暗法师灵魂体(一) “啊!” 关安基撞飞了大门,身形美妙地倒着飞出,高桂急忙上前接住,内力自然流转下,将他去势缓解,放在地上。 “鬼!鬼!果然是鬼!” 关安基大惊之下,脸上已是没了血色。 “啊!” 从虚掩着的门缝中,小双儿尖叫一声,险些叫破人的耳膜,“那是一个人!” 高桂颤声道:“人有什么好怕的!” 众人围在院子里,不敢上前,有人问关安基看到什么,有人迟疑着想上前瞧一瞧,就在这时,门被一把推开,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。 众人一齐退后,饶是陈近南武功盖世,也是头皮发麻。 只见这黑衣人身材并不高,全身都裹在一件黑色斗篷里,一顶尖顶的古怪帽子几乎遮住了眼睛,这本没什么可怕之处,但他所露出来的那半张脸,上面一点儿血色也没有,苍白如纸,一双手上瘦骨嶙峋,皮下就是骨头,活像个吸了毒的瘾君子,当真是三分像人,七分像鬼。 高桂壮起胆子,道:“你……是人是鬼?” 黑衣人向他瞧了半天,才沙哑着声音道:“主人,您把我召唤出来有什么事?” “召唤?召唤你?你是……你是谁?” 高桂奇道。 黑衣人道:“我是墨苏达亚,主人,是您从地狱将我召唤了出来。” “地狱!你是鬼么!” 高桂瞪大了眼睛。 墨苏达亚道:“我是灵魂体,黑暗法师的灵魂体!” “那还不就是鬼了!” 高桂惊声道。 这墨苏达亚脸上仿佛生化危机里的僵尸一般,难看到了极点,一双眼睛却是红彤彤的,仿佛他那深陷的眼眶中安了两颗小电灯泡。高桂看得毛骨悚然,左右一瞧,见大家都是面带惊骇,陈近南更是瞧了瞧墨苏达亚,又瞧着自己,忽然道:“小宝,既然他是你召唤来的,你自然也就能将他召唤回去了。” 高桂心中一动,随即又黯然,他说是自己召唤出来的就行了么?问题是我哪里知道他是怎么被召唤的?高桂忽然想到刚才自己朝着地面打了一拳,难道……难道就因为朝天上打了一拳?他就被我召唤出来了?那……那我朝着天上打一拳的话,会不会把天使给召唤来呢? 墨苏达亚仿佛能够读懂他心中所想,道:“主人,你若是要将我召回的话,心中想一想,我自然立刻回去的。” 高桂一怔,道:“你这么听话么?” 墨苏达亚道:“你是我的主人!” 高桂想了想,随手指着他,道:“那你乖乖地回去吧!没我的吩……吩……” 还没等他说完,墨苏达亚已凭空消失。高桂瞠目结舌,骇然地望着刚才他站立的地方,不可思议地惊叹道:“这……这是在做梦么?他……他居然真的走了!” 这黑暗法师灵魂体一消失,众人均是松了口气。 钱老本首先恢复了正常,欢颜道:“恭喜香主!” 高桂“呸”了一声,道:“还恭喜我?你恭喜我做什么?这么个难看的鬼混天知道下次还会在哪里突然从地底下爬出来,迟早给他吓出病来!” 陈近南深锁双眉,道:“小宝,老钱确实是没说错啊,刚才那个鬼,虽然……虽然恐怖了些,但你有没有想到,咱们被困于贵州,其实是很需要他来脱身的。” 第103章 黑暗法师灵魂体(二) 高桂奇道:“他……他能做什么?” 陈近南哈哈笑道:“至少能吓到人,如果你真想知道,不妨召唤他出来问问。” 高桂想到那灵魂体苍白得好像僵尸一般的脸容,浑身汗毛竖了起来,道:“还是不了,等下次再问。” 陈近南道:“咱们现在被困此处,鞑子皇帝和吴三桂的战事传不到这里,也不知究竟怎样了。” 玄贞等人默然无语,他们在此地虽是没有危险,但毕竟身处险地,一不小心落到吴三桂手里的话,那便糟糕之极,而且已经一个多月了,天地会各分舵在鞑子皇帝和吴三桂的交锋中,也不知有没有损伤。 众人商议了一阵,始终是无法有更好的办法,各自离去。 经过刚才那恐怖的场面,高桂死活也不肯再住那间房了,这院子有三间房,蕊初和小野樱一间,大小双儿一间,高桂一间,如今高桂不敢再住自己房里,便要与她们之中的两人同住一起了,众老婆谁也不说,直到吃完晚饭后,高桂才笑嘻嘻地宣布,要将大小双儿的床拆了,放到蕊初和小野樱房中去。 老婆们瞪大了眼睛瞧着他,大双儿道:“那我和妹妹岂不是要跟蕊初和小野樱一起睡了?那你一个人睡,会不会害怕啊?” 高桂嘿嘿笑道:“还是大双儿最疼老公,知道我一人睡会害怕,其实,你们四个睡一间房,老公我自然是和你们同睡了。你们四个弱小女子,老公我不放心啊,万一你们害怕,一只惨白惨白的手半夜三更摸到床上去……” 小双儿惊呼了一声,缩到姐姐身后,道:“相公,你别说了。” 大双儿起初还以为高桂是要一个人睡一间房,现下才明白他是不怀好意要和众姐妹大被同眠呢。 大双儿柳眉倒竖,骂道:“你刚刚才好,满脑子就想些这个!” 高桂笑道:“我想什么了?” 大双儿道:“你……你还不是想……哼,你自己心里清楚!何必要我说出来。” 高桂绷着脸道:“其实我是很正经的,也不知是谁想歪了。” 大双儿道:“那好,你正经,你和我们一同睡也行,不过你只能睡地上,我们四个睡床。” 高桂惨叫了一声,小双儿她们一起掩口轻笑。 苦干了一场,终于将房间弄好。 高桂嘿嘿淫笑了一声,扑上床去,大叫道:“好舒服的床啊!原来两张床拼在一起会这么软和,不知道上面再睡四个娇滴滴的老婆会是什么感觉呢!” 四女在房中一字排开,个个面带羞意,谁也不肯上去。 高桂嘿嘿笑道:“天色已晚,你们还磨磨蹭蹭地做什么?良辰美景奈何天,赶紧吧!” 四女没人动弹一下,高桂急了,从床上蹦了下来,仿佛穿花蝴蝶一般,在小双儿胸前捏一把,又在蕊初臀上掐一下,四女娇嗔喝斥,卧室中春意荡漾。 在高桂的抓抓摸摸神功之下,四女终于被他哄上床去…… 第104章 大被同眠(一) 四女上了床去,都是钻入被窝中,连头脸也不露出来,高桂左边是大双儿和蕊初,右边是小野樱和小双儿,中间一床被子里没个人了。 高桂伸出手去,在小野樱那边摸了摸,转过脸来,又向大双儿被子里伸出魔爪,谁知两女都紧紧地掖住被子,背朝着他,高桂眼珠儿一转,忽然“唉哟唉哟”叫唤起来,小野樱那边刚想伸出脑袋来瞧,大双儿笑道:“别上他当,他定是假装的!” 小野樱立刻那边没了动静,高桂左右一瞧,知道老婆们害羞,灵机一动,偷偷地掉过头去,在床尾朝小野樱和小双儿被窝里伸出手去,摸到了一只脚,却不知是谁的,脚的主人嘤咛一声,往里缩了缩,高桂心中一喜,顺着那只脚摸了上去,被子的这一头被他魔手侵入,高桂一左一右,在两人四条嫩滑的腿上来回地抚摸着,不断向上…… 被窝中温度逐渐升高,二女闷在里面喘不过气来,同时探出头来,娇喘吁吁,两人对望一眼,均是羞不可仰,冷不防,高桂从被窝的另一头钻了进去,两只手立时滑到小野樱和小双儿的大腿内侧,二女强忍住强烈的刺激所带来的快感,手紧紧抓住被褥,双目迷离地瞧着天花板,不敢叫出声来。被子里,那个坏蛋一只手在小野樱的小腹桃源来回拂动,另一只手在小双儿的水草洼地拨弄着,二女肌肤滑嫩异常,高桂忍不住分开小双儿的两腿,将身子贴了上去,鼻端碰到她那下面湿漉漉的,小双儿身子僵硬,紧张得香腮流出汗来,高桂轻轻咬住她下体凸起之物,一股电流直冲小双儿四肢百骸,终于忍不住娇吟了一声…… 听到这一声极其淫靡的叫声,另一边的大双儿和蕊初都知道发生什么了,二女浑身酥软,面红耳赤,大双儿忽然伸出手去,在蕊初的胸前停住,蕊初娇躯一颤,大双儿在被窝里低声惊呼:“你这里好大啊!” 蕊初羞得脸上红透,不敢作声,哪知大双儿竟是在她胸前来回抚摸起来,一股异样的刺激感令蕊初立时迷离起来,薄薄的内衫飞快地在大双儿灵巧的手指间褪下,蕊初的呼吸急促起来,大双儿已将她紧紧抱住,上身的衣衫被她脱下,一条湿热的舌头在她胸脯轻轻舔吻,蕊初娇躯颤抖,双臂情不自禁地将大双儿抱住,随着她不断地向下吻去,蕊初想要阻止,却已是浑身无力,大双儿的手伸向她亵裤时,蕊初下身已是泥泞一片,她的手指在那处轻轻划过,痒痒酥酥的…… “唔……” 蕊初忽然睁大了双眼,大双儿的香舌,竟是已经吻到了她下身…… “别……别亲那里……那里受不了……” 蕊初顾不得小双儿她们听到,低声哀求道,那种仿佛要被她舔得灵魂儿飞上天去的感觉,叫她欲罢不能,欲拒还迎。 “啊……” 蕊初将被子咬住,强忍着那种奇特的感觉…… 第105章 大被同眠(二) 高桂从被窝里探出头来,惊奇地瞧向蕊初,只见她面带潮红,美眸迷离,水汪汪的似睁未睁,而被子拱得高高的,便知是大双儿在“作怪”惊讶之余,想到大双儿向来喜欢“舌战”更是欲火陡升。 高桂怪叫一声,将被子猛地掀开,小野樱和小双儿一齐惊呼,四条光溜溜的手臂不约而同地护住胸部,高桂邪邪一笑,左右开弓,在二女下体轻轻揉捏起来,不多时,二女春潮泛滥,呻吟宛转,乖乖的好像绵羊一般。 高桂先将小双儿抱起,让她趴在床上,在她肤白胜雪的娇嫩香臀上轻拍了两记,下身一挺,已进入她潮润而狭窄的通道(不好意思,因为和谐之风,只能用这两个狗屁不通的词汇)小双儿抓紧了枕巾,痛呼连声。 随着高桂时而前后,时而旋转,时而扭曲反转的动作,小双儿娇躯泛出粉红色的迷人色彩,呻吟声不受控制地响彻卧房,再顾不得床上还有其他人,在那醉人迷乱的呻吟声中,害羞拘谨的小双儿也开始放开胸怀,随着高桂的动作而扭动着腰肢,那一下下的激情碰撞,直顶到娇柔花心,仿似灵魂的震颤,令她无法呼吸,身上汗光闪闪,充满醉人春光。 小野樱在一旁瞧得手足俱软,脸上越来越红,玉手忍不住在自己饱满胸前抚摸起来,眼中所见,是小双儿云鬓散乱的娇柔媚态,耳中所闻,是她一声声的娇吟和急促的呼吸,再加上“啪啪”的撞击声,小野樱哪里还能忍得住,闭起双眼,手指向下体滑去…… “小樱,你下面是不是很难受了?” 高桂忽然问道。 小野樱羞红了脸,嘤咛一声,不敢回答。 高桂轻声笑道:“你和小双儿一般趴着,我马上就来让你欲仙欲死!” 小野樱仿佛中魔了,听到高桂的话,含羞爬起,翻过身趴在床上,翘起玉臀,坐好迎接的准备。 高桂双手在小双儿香汗淋漓的纤腰上抚摸着,柔声道:“你保持这个姿势,待我喂几口给小樱就来。” 小双儿现在已是说不出话来,“嗯”了一声,只感觉下面忽然一空,登时一阵无比的失落。 而另一边,小野樱高抬着玉臀,露出潮湿的两片鲜红小鲍鱼,高桂在她那处周围轻轻摩擦起来,却是不进去,小野樱被他撩拨得芳心荡漾,口中无意识地道:“好相公,你别弄小樱了,我……我要你放进去呢!” 高桂哈哈一笑,一只手抚住她细腰,另一只手却在小双儿滑若凝脂的玉股上来回地揉搓捻捏,小双儿本已全身汗湿,身子慵懒无力,被他挑弄得几下,又将玉股翘起…… 高桂在小野樱外面巡游一番,终于挺枪直入,这一挺,“噗哧……” 一声,如入蜜穴,原来她那里面早已是爱水充盈欲滴,一股滑滑的液体顺着高桂的小兄弟流溢出来。 “好湿啊!里面全是水啊!” 高桂啧啧赞道,湿湿暖暖被包容的感觉,实在是再舒服不过了,高桂用力向前顶住,顺时针划着圆圈,仿佛搅拌浆糊一般,搅得十数下,又返回来逆时针搅动,小野樱红唇紧咬,随着高桂的节奏扭摆着细细腰身。 “还是你那里水最多!” 高桂舒服得呻吟一声,小双儿在一旁腻声道:“我那里难道水就不多了么?” “多……多……也多,都一样!” 高桂一只手指在她玉股上滑来滑去,上面早已湿滑不堪,一不小心,手指便陷入肉缝之中,引得她娇喘细细,又是情动。 这时,蕊初忽然发出一声高呼。 “啊……啊!我……我不行了……好姐姐……你别再舔了!我要丢了!” 高桂听得愣了,扭头瞧去,只见被子忽地揭开,两具光溜溜的迷人胴体交缠在一起,蕊初下面水注如潮喷涌,双手紧抓住大双儿一条胳膊,直到水尽,才娇吟一声,瘫软下去。 高桂愕然,好个大双儿,居然用嘴就把蕊初弄得喷潮了!等会儿看我怎么摆弄你! 第106章 例行检查 “啊……” 一声高亢的呻吟,小野樱不顾高桂正在进行中的穿插,娇躯酥软,瘫了下去,口中含糊不清地道:“我不行了……你太快了!” 高桂呵呵笑道:“那你歇歇,我一会儿再来。” 高桂摸上小双儿的玉股,轻拍一记,贼笑道:“等急了吧?” 小双儿玉颊通红,不依地撒着娇,扭动腰肢,高桂俯身过去,在她胸前来回抚摸着,小双儿肌肤滑嫩异常,加上她身上香汗未干,散发出一种很是好闻的体香,高桂体内犹如烈火焚烧,趁着小双儿迷离陶醉之际,再次进入她体内…… 一夜的疯狂折腾,四女都是筋疲力竭,沉沉睡去,高桂连战四女,居然精神十足,战意高昂。瞧着四女玉体横陈,那无边的春色,简直让人欲火焚身,偏偏还要死不活地没能泄了火去,高桂不敢多瞧,将被子给她们盖好,想了想,钻进大双儿的被子,蹿到她和蕊初中间,左拥右抱着睡了过去。 天色大明,太阳几乎晒到了屁股,高桂这才醒来,见四女兀自在酣睡,不愿吵醒她们,披衣而起,刚刚走进院子,只见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听动静,应在三四十人左右,高桂吃了一惊,就听有人在院门“嘭嘭嘭”地敲起来。 “开门!快开门!例行检查!” 门外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,紧接着,刀剑出鞘声响起,高桂急忙推开门,冲着四女叫道:“快起来!有吴三桂的人来检查!” 小双儿先醒来,赤露着娇躯,睡意朦胧,腻声道:“怎么了?” 顾不得欣赏春光乍泄,高桂急道:“快起床了!有人来了。” 小双儿这才听清楚,急忙将身边的小野樱她们叫醒。高桂关上房门,刚刚转身,只听得一声巨响,院门被推开来,一群士兵冲了进来,高桂心中一慌,这些人身上穿的,竟不是清朝的军服!而是明朝的款式,高桂急忙笑道:“军爷,我们家都是好人,三代贫农,决对不是地主!” 为首一个虬髯将官大喝道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!你是什么人!报上姓名,其他人,进屋搜!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!” 高桂急忙道:“各位军爷,各位军爷,我房里都是女眷,不大方便,还望高抬贵手。” 高桂从怀中摸出几张银票,足足有两三千两银子,往那虬髯将官怀里塞去。 那将官低头一看,看到其中一张上面竟是五百两的面额,不禁又惊又喜,急忙揣进衣袖之中。 高桂见他收下,松了口气,虬髯将官笑嘻嘻地道:“行,你这里院子又破又小,看来是不会有鞑子奸细的,兄弟们,去另外一家搜!” 这时,卧房门开了,小双儿和小野樱两人同时出现在门口,两人脸上艳若桃李,昨夜的巫山云雨残留下来的痕迹映红着她们的绝世脸蛋,尤其是小野樱,妩媚动人,就算是和阿珂比也是毫不逊色,那些军士见到门口站着两个仙女一般的少女,都是瞠目结舌,呆呆地瞧着,有的甚至连口水都流了出来。 高桂暗叫糟糕,急忙喝道:“你们出来做什么!还不快进去!” 第107章 分个老婆给你 虬髯将官瞧得呆住了,这两个美艳少女,实在是太漂亮了,皮肤白嫩得能掐出水来,那窈窕的腰肢,绯红的脸蛋…… 听到高桂的呼喝,小双儿吐了吐舌头,将门关上,这将官方才如梦方醒,见手下军士个个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样,大声喝道:“看什么看!有什么好看的!” 一个军士大着胆子道:“张将军,这还不好看?那还有比这更好看的姑娘么!” 虬髯将官淫笑一声,连连点头,摸了摸大胡子,不怀好意地瞧了瞧高桂,道:“小兄弟,你艳福不浅啊!那两个小姑娘都是你老婆?” 高桂见了这人一副猪哥模样,知道他见色起意了,心道:此事看来不易应付了,若杀了他们,倒也不难,不过这里再住不得了,心念急转,笑道:“军爷,我这两个老婆漂亮么?” 虬髯将官不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,点头道:“简直就是绝色尤物,仙女下凡,小兄弟你一个人能应付得来么?” 高桂哈哈一笑,道:“正是,正是,我可忙得很,不如我分一个给你,你肯不肯收呢?” 虬髯将官一怔,随即狂喜,颤声道:“肯!肯!那太肯了,小兄弟你太上道了,从今天起,你就是张某的兄弟了,以后张某跟随平西王打到京城去,一定封大将军,到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,张某决不忘记小兄弟你!” 军士们见这少年居然肯让出自己的老婆,有的惊奇,有的鄙夷,更多人嫉妒得发狂。 高桂笑道:“好吧,张将军,你在这里等等,我进去和她们商量商量,看看谁愿意跟张将军你走。” “快去快去!” 张将军眉开眼笑,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兴奋得连连搓手。 高桂转身向屋内走去,面上却是一脸冷笑,分老婆给你!你到阴曹地府去跟阎罗王分老婆吧! 进得屋中,四女都已起来,皆是向他怒目而视,大双儿一只手已是伸到高桂面前,捏了他耳朵拧了起来,叉腰道:“你活得不耐烦了!想什么计策不好,那我们姐妹开涮!” 高桂吃痛,低声道:“姐姐饶命,我这是权宜之计,让他们没了提防,哪能真的送老婆这么白痴!尤其是姐姐你,如花似玉,就算皇帝拿他的江山跟我换我也不干啊!” 大双儿眉开眼笑,道:“算你会说话!” 松开了玉手。 高桂摸了摸耳朵,又在大双儿鼓鼓囊囊的胸脯上捏了一把,才道:“这里是呆不得了,等下我们一块儿冲出去,我来杀领头的那个大胡子,其他小喽啰交给你们!听明白没有!” 四女一齐点头,高桂略一沉吟,又摇了摇头,道:“不妥,大双儿不会武功!” 这时院内的张将军高声道:“小兄弟,尊夫人可曾同意?随便哪个都行的!” 高桂低声骂道:“待会儿老子阉了你!” “正在商量,我大小老婆都抢着要跟张将军呢!” 高桂回应了一句,立时换来四只手,左右耳朵各一只,另外腰间软肉各一只。 张将军大喜过望,兴奋得直跺脚。 大双儿忽然道:“小宝,你不是有个鬼朋友么?干嘛不叫他帮忙,我见他那么恐怖,可能很厉害。” 高桂一愣,猛一拍大腿,道:“我怎么把他给忘了!咱们几个人毕竟人少,有墨苏达亚帮手的话,准叫他们一个都跑不掉!待会儿,大双儿留下,我们一块儿出去,趁着那些家伙色授魂与之际,小双儿你守住院子门,别让他们跑了!小野樱,蕊初,我们去灭了他丫的!” 众女一齐点头,高桂运足了内力,一拳照着地面打去,地上的砖石碎裂,放射状散开,四女不约而同地退后,躲在高桂身后。 一只苍白得好像泡椒凤爪的人手伸了出来,紧接着,只听忽的一声,身穿黑色斗篷的墨苏达亚出现在面前。 那黑色的大帽子遮住了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。 “主人,召唤墨苏达亚出来有何吩咐?” 第108章 喷烟的幽灵 “张将军,等急了吧!” 高桂推门而出,身后袅袅婷婷地跟了三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,那些军士个个瞧得瞠目结舌,口水直流。这位未来的张将军更是知道,这三个美人儿之中有一个是属于自己的,两只眼珠子都不会转了,神情中猥琐至极。 “不……不急,呵呵……” 这还不急,哈拉子都流到胸口了!高桂哈哈一笑,道:“张将军,你觉得我这三个老婆漂不漂亮?” “当……当然漂亮,她们不漂亮,这世上再没有更漂亮的了。” 高桂边说边走,来到院子门口站了住,摇晃着脑袋道:“不,不,她们算不得漂亮!我还有一个妹妹,比她们更美上十倍百倍,张将军听说过四大美人吧,西施,貂蝉,杨贵妃和王昭君,我这个妹妹啊,绝对不比她们这四大美人差,不是我夸口,若然有五大美人的话,我这妹妹绝对就是第五大美人。” 士兵们愣住了,张将军也是瞠目结舌,眼前这三个娇滴滴的美人儿,个个风姿绰约,美如天仙一般,难道还有比她们更美的?还十倍百倍?这怎么可能? 张将军惊奇道:“当真么?欺瞒本将军可不好哦!” 高桂微笑道:“干嘛要欺瞒你?我妹妹就在房中,你等着。” 高桂嘴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,双手互拍一掌,门,缓缓打开。 从房中,慢慢走出来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黑衣人,看不见头脸,走到门槛时,高桂几乎要郁闷得跳脚了,虽然墨苏达亚整个人都包了起来,但走起路来,一点儿也不像女子走路,屁股不扭,腰不甩,黑色长袍中,胸前犹如飞机场跑道,平整中带着真实! 可那张将军好像上辈子没看过女人似的,见墨苏达亚盖住了脸,更是觉得神秘,这么大的破绽,居然毫无察觉,涎着脸走了上前,颤抖着公鸭嗓子叫着美人儿,哥哥来瞧你了! 小双儿、蕊初和小野樱强忍住笑,憋得俏脸上红彤彤的。 “唰……” 黑色盖头一掀开,一张惨白得好像骷髅僵尸的脸呈现在众人面前,张将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整个人仿佛中了孙悟空的定身法,动也不动一下。 “动手!” 高桂一个箭步,挡在了院子门口,顺手一掌,将一个士兵击得飞起,身形一转,又夺下一柄单刀,大开杀戒! 小双儿和小野樱两个都是小巧功夫,在众士兵之中犹如穿花蝴蝶,手下无一合之将,蕊初则是大开大合,硬功了得,杀人扭脖子,比四大恶人中的专喀嚓人脖子的岳老三还利落干脆。 墨苏达亚将张将军给吓倒了之后,张开大口,口中吐出一串黑烟雾来,那张将军登时人事不醒,这墨苏达亚不愧是灵魂体,走起路来和鬼魂没什么区别,每当他出现在一个士兵面前,便吐出一串黑烟,然后中者立即倒地,毫不犹豫拖沓。 片刻工夫,院子里便躺满了人。 高桂嘿嘿一笑,这也太简单了,早知道连墨苏达亚都不用叫出来了。 “摸大鸭子,别喷了,停下。” 高桂见墨苏达亚还在对着人喷黑烟,喝令道。 这时,不懂得武功的大双儿打开门走了出来,见片刻之间,就已经收拾掉这许多人,惊奇地张开了嘴。 “摸大鸭子,还喷?” 大双儿瞧见凡是被墨苏达亚喷到烟雾的人,全都是面色发黑,好像是中毒了一般,叫道:“小宝,你别管他。我刚才觉得奇怪,你师父他们就住在巷子前头,我们这里的动静,他们怎会没听见,他们看到有官兵过来,怎不来帮忙?” 高桂这才意识到蹊跷,按理说,官兵要来搜查的话,必定是先经过师父那里的…… 难道?高桂心中一凛,道:“我去前面看看!” 高桂开门而出,向巷子口奔去,只见大街上还有不少吴三桂的士兵,正在搜查路人,高桂一惊,急忙躲在暗处,从小路翻越而过,来到师父租下的宅院,只见院子里空空荡荡,晾衣服的竹竿倒在地上,屋门大开,桌子椅子摔破,盆碗摔碎,一片狼藉。 “糟了!师父来不及通知我们,看来是凶多吉少!” 正要翻墙出去,身形一高,被外面的士兵瞧见,立时大呼起来。 高桂急忙跃过墙去,向自家院子狂奔。撞开门后,高声大呼道:“快走!我们快走!老乌龟的兵发现我了!” 四女急忙从地上捡了军刀在手,高桂见墨苏达亚还在抓起那些死尸喷烟吐雾,大骂道:“快跟着来保护老子,你喷个什么劲啊!” 出了院子,巷子口迎面过来十几个士兵,大呼道:“奸细在这里了!” 高桂不服输,回声骂道:“去你妈的奸细!” 手上挥舞着一把刀,冲了上前,见人就砍,他内力之强,犹在师父陈近南之上,对付几个小兵,自然是无人可挡,如猛虎入羊群,立刻便杀了个落花流水,高桂留住了一个活口,夺去他刀,劈头问道:“前面那院子里的人呢?去哪了?” 这士兵被他扼住喉咙,脸上憋得青紫一片,艰难地道:“都……都抓起来了!” 大双儿喝道:“放屁!就凭你们这种草包能抓得住他们?” 那士兵急忙道:“不是……不是我们抓的,是王爷的手下来抓的,就在前面不远,还没走多久……” 高桂欢喜道:“那就好。我们去救人!” 大双儿道:“不忙,既然是抓,暂时就不会伤了你师父他们的性命,问清楚再说。” 高桂点了点头,还没开口,那士兵立刻说道:“是王爷府里的高手,还有罗刹国派来的鬼兵。大爷,他们有火枪,你们不是对手,还是赶紧逃了吧。” 高桂心中一颤,吴三桂那个老乌龟,上辈子是秦桧转世么?当了一回满清的汉奸,现下又要当罗刹国的汉奸!难道他是九世汉奸! 别人不知道火枪的厉害,高桂怎能不知? 略一迟疑,转身向跟在后头的墨苏达亚道:“现在看你的了!我们走!” 第109章 劫囚车(一) “站住!是什么人?” 一个吴三桂的士兵发现了这些人,手里都是持刀,大呼起来。 一队士兵聚拢来,拦在了高桂前面,高桂毫不客气地冲上前,一刀斩下,他内力何等厉害,这一刀带着呼呼风声,气势凛冽,登时将那人连人带刀砍倒在地,小双儿等人也是毫不客气,娇喝数声,一齐冲将进去,刀剑乱斩,仿佛切菜砍瓜一般。 追出数里外,只见几辆大囚车上,陈近南和玄贞道长等一行十几个人全都在上面,旁边一队官兵,长长地,逶迤连绵,竟有好几百人,高桂心头凉透,和众女躲进一个小巷子,面带惊色,道:“怎么办?对头人太多,我们打不过。” 众女一齐朝着跟在后面默默无闻的墨苏达亚望去。大双儿道:“他既然是灵魂体,那不就是鬼魂了?鬼魂的话……应该别人都打不着他吧,让他出去吓跑那些人,我们再去救人。” 高桂道:“目前只有靠他了!” 转头向墨苏达亚道:“摸大鸭子,看你的了,你出去把他们都吓跑,你行不行?” 墨苏达亚摇头道:“刚才她说,我是鬼魂,其实我不是,我就是灵魂体,别人还是能伤到我的。” 高桂奇道:“还有人能伤到灵魂?那才奇了。” 说着,一刀轻轻向墨苏达亚斩去,只见这一刀下去,仿佛砍在水里一般,虽然遇到些许阻力,但还是穿过了他身体,而墨苏达亚安然无恙。 众人瞧得目瞪口呆,高桂笑道:“你看,刀都穿过了,你不是没事么?” 墨苏达亚道:“我很难解释,不过,主人,您刚才是不是觉得刀砍过我身体的时候好像有阻力?” 高桂一怔,点头道:“不错,好像砍进了水里,就是那种感觉。” 墨苏达亚道:“就是如此了,虽然看上去好像我不会受伤,但是,只要受上一刀或者攻击,我的黑暗力量都会减少,除非,我能汲取人的生命源。” 高桂道:“生命源是什么东东?” 墨苏达亚道:“主人你不是见过我汲取生命源么?在院子里的时候。” 高桂恍然大悟,他见到墨苏达亚对着那些人喷烟,那明明看上去是喷而不是吸,这摸大鸭子还真是诡异得紧,喷啊喷的,原来反倒是吸。 “那……好,你告诉我,你能不能搞定外面那些人吧?” 高桂决定不去研究这些了,再研究,人家都要出城了。 墨苏达亚摇头道:“如果那些人,每人砍我一刀的话,我就魂飞魄散了!除非有人在一旁掩护我。” 说罢,一双血红的眼睛望着高桂。高桂用手指指向自己,道:“你要我掩护你?” 墨苏达亚缓缓点头,道:“除此之外,我没有一点儿把握。” 高桂从巷子探出头去,见那些人密密麻麻,不由得心中发寒。向四女瞧了一眼,咬牙道:“好吧,我也去。不过,小野樱,大小双儿,蕊初,你们就呆在这里别出来,如果我打不过的话我就跑,你们看我跑了,也别出来接应我,就去城里那家卖豆腐的铺子等我,那里是我们天地会的秘密据点,我肯定会去那里的。” 蕊初道:“我们也能帮上忙的,不如一起去!” 小野樱和两个双儿一齐点头,都要一起去。 高桂断然拒绝,道:“我好歹也是个男人,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去冒险呢?你们乖乖地听话,我不会有事的,这方圆百八十里,谁打得过我的?是吧?你们也别担心,如果我和摸大鸭子能赶走他们的话,你们就赶紧出来,我们一齐出城去!” 大双儿道:“出城?那个方向是往云南去的,难道去云南么?” 高桂嗯了一声,道:“不去云南的话,还能去哪里?京城方向早已被老乌龟给封路了,云南山多,地广,容易藏身,就这么办。” 众女面面相觑,拿不定主意,高桂转身便向外行去。 第110章 劫囚车(二) “站住!都给老子站住!” 高桂远远地看到城门,心知再不喝止他们,等他们出了城就追不上了。 “什么人!” 几个坠后的士兵大声呼喝道。一个是富家公子哥打扮,另一个穿着大黑袍子,古古怪怪,谁也不知这两位是什么来头。 高桂叫道:“都站住喽!叫你们当官的来见我!”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,一个笑道:“这人莫不是失心疯了!” 另一个道:“这是傻子,不用理他!” 高桂与墨苏达亚渐渐走远,向墨苏达亚道:“摸大鸭子,你不是黑暗大法师么!拿出你的本事来,让我看看你有多黑暗!” 墨苏达亚一言不发,向前行去,只见他双臂摆出一副泰坦尼克号男主角的pose,口中唧唧咕咕地念念有词,一团黑色烟雾以他为中心向前方呈放射状散开,烟雾迅速席卷开来,一个士兵忽然痛苦地弯下腰,大声惨呼起来,脸上黑了一大块。 高桂满意点头,哼哼道:“果然很黑暗。” 这时,队伍前头的囚车停了下来,一个军官大声呼喝,士兵个个拔出刀来,迅速围成一个大圈子,将高桂和墨苏达亚包围起来。巷子里的四女都是大惊失色,犹豫着是不是要冲出去帮忙。 军官纵马上前,举起鞭子指向墨苏达亚,大声道:“那是天地会反贼!弟兄们,把这两个也抓起来,咱们一齐去昆明找王爷领赏去!” 众军士齐声应诺,高桂远远瞧见十几辆囚车旁,足足站立着有一百多个罗刹国鬼子,手里都端着火枪,仿佛看戏般,有说有笑地瞧着这边。高桂暗暗叫苦,罗刹鬼子的火枪厉害,也不知师父和玄贞道长他们有没有受伤,那火枪可不管你内功如何了得,一枪下去,脑袋都要开花。正担心时,面前那些士兵已大叫着冲了上来,高桂无暇细看,闪开两把单刀,身子一转,一刀横抽下去,将一名士兵砍倒。 另一边,墨苏达亚跟前也是围了黑压压的一群士兵,一个士兵端着长矛向墨苏达亚刺去,矛尖毫无阻碍地“刺”穿了他身体,紧接着,这士兵连人带矛“穿”过了墨苏达亚身体…… 场面立时变得诡异起来!持矛士兵瞧了瞧自己身上,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来,墨苏达亚缓缓掀开帽子,只见一张煞白的脸上,没有一丝血色,双目通红似血,眼眶深陷,就好像一个连着一层皮的骷髅头。头顶稀稀疏疏地飘扬着数十根灰白而充满死气的头发,头盖骨上长满了一块一块指甲大小的黑斑,坑坑洼洼,凹凸不平。 “妈呀!鬼!是鬼啊!” 那持矛士兵遍体生寒,将长矛一丢,跳脚逃窜。他这一叫一跑,那些士兵登时畏缩后退,不少士兵惊叫着远离墨苏达亚。 骑马的军官大声吆喝着,回头向囚车旁的罗刹鬼子大喊了一声,“砰砰”两枪响,那带头逃窜的持矛士兵惨呼着倒地,眼见是不活了。 高桂大声喝道:“摸大鸭子,有多少杀多少,别客气!” 挥刀向一个士兵斩去,那士兵正毛骨悚然地盯着恐怖的墨苏达亚,猝不及防脑袋上挨了一刀,血花飞溅。 高桂内力精深,气力悠长,虽然对刀法一窍不通,但刀风呼呼,声势不小,那些士兵皆是普通人,哪里抵挡得住,高桂在人群中左冲右突,如入无人之境,杀得兴起。 墨苏达亚这边更是离奇诡异,那些士兵挥刀砍他,却是刀刀落空,而墨苏达亚当真像是鬼一般,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指,指向何处,那人必定呕吐连连,瘫倒在地,无法再战。人人惊惧,不敢上前,这墨苏达亚旁若无人,冲进人群中,抓起一人便是对着他嘴口吐黑烟,汲取那人的生命源,片刻工夫,那人便死去。 他打得轻松,高桂那边却是人越来越多,原来这些士兵情愿被高桂一刀砍死,也不愿被这鬼魂如此骇人的杀死。 军官见状,也是吓得魂不附体,慌忙下令向城门急进,士兵们疯狂地挥动马鞭,驱赶囚车出城。罗刹鬼子起初离得远,瞧不清,后来也是见到这离奇的一幕,有人试着对准了墨苏达亚放了一枪,那一枪立刻穿透了墨苏达亚身体,将他身后的一名吴三桂军士击毙,但墨苏达亚浑然无事,反而远远地朝着那罗刹鬼子咧开白森森的牙齿,也不知是不是在笑,那些罗刹鬼子魂不附体,蜂拥着朝城门外跑去。 高桂见囚车已经快到了城门,大急叫道:“糟了!他们要出城了!” 灵机一动,砍翻身旁一个士兵,向墨苏达亚靠拢,喝道:“你个猪头,别喷了!快追!” 墨苏达亚恋恋不舍地将已经抓在手里的士兵往地上一丢,向城门奔去。高桂跟在他身边,士兵们再也不敢上前,纷纷让出路来,任凭他们追击囚车。 囚车毕竟是由马拉着,很快便出了城去,两个看城门的士兵想要关闭城门,高桂将手中的刀掷了出去,砍翻一人,另一人吃了一吓,惊叫着蹲下身子瑟瑟发抖。 高桂内力深厚,原本是可以立刻追上去的,但墨苏达亚跑步速度却是和常人无异,前方有罗刹火枪手,高桂不敢冒险,只得一边跑一边催促。一直追到了城外。 高桂见他们越跑越远,心急如焚,墨苏达亚道:“主人,我跑不快,但您可以将我召回去,您自己去追,追到了再把我召唤出来便是。” 高桂见他说的有理,大为欢喜,没了墨苏达亚的掣肘,高桂大步流星,很快便追近了,但他们有火枪,高桂不敢太过接近,只好追一追,停一停。不敢让他们发现自己,一直到了一个小镇上,那些人终于停了下来。高桂在镇外不敢进去,正无计可施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 高桂心中一动,白天当然拿这些罗刹鬼子没法子,到了晚上,趁着他们熟睡了,把他们的火枪都偷了去,再想办法劫囚车! 第111章 劫囚车(三) 夜色降临,月高风黑,高桂远远瞧见镇上灯火逐渐熄灭,心中不由得欢喜,摸着黑,寻到那支云南军士驻扎之处。他们人多,并未在镇上驻扎,而是在镇外扎了营,虽然高桂对行军这种事一窍不通,但看见他们军帐齐整,还有不少士兵走来走去地放哨,便知他们不是晚清时代的那些窝囊废清军,这时还是清朝建立没多久,清军兵强马壮,能征善战,高桂不敢太接近,生怕有暗哨,会打草惊蛇。 这点他倒是没猜错,明桩暗哨是军中守卫的必须,而且这支云南军暗哨还不少,他们捉到了天地会的人,即便是在自家地头上,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。 高桂躲在远处束手无策,云南军虽然精锐,但他内功深厚,就算打不过,逃走还是不成问题的,但那些罗刹国的红毛兵却是非常棘手,火枪虽是不如现代的步枪,但要起人命来,却是半点不会含糊,高桂可不认为内力浑厚就能当避弹衣用…… 避弹衣!高桂脑中灵光一闪,猛一拍脑壳,丫的,咱好歹也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韦小宝转世啊!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?学校里吧嗒吧嗒学来的东西,都还给老师了?妈妈的,如果有机会回去,老子要去找当年的老师,叫他们退学费! 想到这里,便不急了,反正这里距离云南还远着,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,沿途跟着他们便是,再寻个地方找个铁匠打一副避弹衣! 他想得倒是不错,到了第二天,这支数量倒是不多的军队赶早开拔,高桂巴巴地跟了去,他早已从镇上一家人家顺手牵羊牵了一件普通的衣衫换了,摇身一变,变成个普通人家的农家少年。 一直到了一个稍大些的城市,高桂见他们停下休息,便四处寻找铁匠,哪知向人问起时,个个都给他一张奇怪表情的脸,走遍了全城,居然就没一家铁匠铺,还是个好心的老妪告诉他,平西王要打仗,铁匠都被征召随军了,非但如此,普通老百姓家中的菜刀都上缴了不少,后来民怨沸腾,这才作罢。高桂拍打脑袋瓜,只骂自己蠢,这兵荒马乱的,铁器这种物资怎么可能找得到? 时值正午,沮丧之极的高桂随便找了个店填肚子,叫了几道地道的云南菜,大理沙锅鱼、蜜汁云腿、炒原鸡瓜子、松茸松球鱼……满满地叫了一桌子菜,独自埋头大吃起来,一腔怨气尽撒在了美味佳肴上了,这么一桌菜,够六七个人吃了,高桂哪里吃得了这么许多?剩了大半,肚皮已是吃得滚圆溜溜,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会账,菜钱才不过二两三钱,高桂一挥手,大方地把余下的打赏给小二,那小二呆了,哪曾见过给这么多打赏的?直到人家走远了都没缓过神来。 高桂吃饱喝足,朝云南军休息之处行去,才走了没多远,高桂忽听身后有人跟踪,回头一瞧,果然有两个精瘦精瘦的黑衫人鬼鬼祟祟地尾随着,高桂哈哈一笑,他妈的,两个小鬼跟着老子,要打秋风么?居然关公面前耍大刀!见一条僻静的巷子,心中一动,走了进去,果然,那两人迅速跟上,高桂走出几步,发现这条巷子居然是条死胡同,不禁失笑,原来运气好,玉树临风如我也挡不住啊。那两人见高桂前面五路,毫无顾忌起来,各自抽出刀来,一个麻子脸奸细着嗓子喝道:“小子,乖乖地把身上的钱都留下,爷爷们放你一条生路,不然就赏你个三刀六洞!” 高桂假装害怕,道:“你……你们还有没有王法,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要抢人钱财!” 那麻子脸狞笑一声,道:“什么王法了,平西王都造反了,这天下还不知道是谁的,等有王法的时候再说罢,少跟爷爷们废话,快!” 高桂“颤声”道:“我……我出门急,没带多少钱,只带了不到五十万两银票,你们不如随我回去拿吧,我家……家里还有几千万两。” 说着,手抖不停地从怀中取出一大叠的银票来。这小子,拿着银票的姿势倒像是拿着的是厕所里的厕纸一般。 两人一齐变色,随身带着五十万两银票的,那会是什么人了!家里还有几千万两?什么人才会有这么多钱?在云南,除了平西王吴三桂,还会有谁?这人竟是吴三桂的家人么?两人见他年纪不过十六七岁,想到平西王四十多岁,这就明白了许多了,对视一眼,慌忙向后退去。在云南招惹吴三桂,就好像在城隍面前打小鬼,那是自己找死。 高桂见他们要闪,不由得一怔,呼道:“喂,你们别走啊,五十万两还不够你们抢么?快回来抢啊,不抢不好玩啊!” 那两人听了这话,一齐掉头,飞奔而出,巷子口忽然传来劲风呼啸,横冲出一人,刀光一闪,登时将那两个贼人脑袋削了半边下来。 高桂此时已是内功修为颇深,见这人出手极快,唰唰两刀,立刻取人性命,两刀的速度因为太快,看上去竟像是只出了一刀,不由得一懔,这人是个高手,武功绝不在师父陈近南之下。 这刀客一出手便杀了两人,也不擦拭刀上血渍,华丽丽地瞧也不瞧,随手便将刀入鞘,这一手漂亮之极,比刚才的快刀更是让人赏心悦目。 高桂见他随即便向自己走来,这人约摸二十二三岁年纪,肤色白皙,丰神俊朗,身材修长,英俊不凡,不由得暗暗喝采,虽然不知他是敌是友,但好歹自己现下也算是个高手了,却也不惧,朗声道:“阁下好身手!敢问尊姓大名?” 那漂亮青年走到高桂面前,拱一拱手,微笑道:“免贵姓李。小兄弟,敢问你与天地会陈近南是何关系?” 高桂一懔,这人什么来头?难道竟是看破了我的身份? “天地会?” 高桂眼珠凸出,满脸迷茫,道:“我不知道啊,也没听说陈近南这个名字。” 李姓青年哈哈一笑,道:“明人不说暗话,在下跟了你一天一夜了,小兄弟似乎对郊外的叛军很感兴趣啊,不是在下有心觊觎,偏巧那些人捉了我的朋友,在下正欲伺机相救,不小心见到小兄弟行动奇怪,这才来动问。” (因为停止了许久,故而在此向各位书友道歉。石头的另外一本《销魂倚天神雕》相信会给大伙儿更多的爽快感。 第112章 劫囚车(四) 高桂嘿嘿一笑,这人是白痴么?远近虽是不见人,但哪有在大街上堂而皇之地说这些话的? “对不起,我真的不太明白,我只是觉得那些红毛鬼很有趣,想去看个究竟,别无他意。” 高桂哪敢乱说,此时身在吴三桂那老乌龟的地盘,万事都得小心,这人虽是看上去一派正气凛然的模样,谁知道是不是试探老子的。 那李姓青年朗声一笑,道:“小兄弟原来是对我有所顾忌,也罢,后会有期!” 一拱手,手臂收回时一掸衣摆,做了个挺漂亮的动作,转身便走。 高桂啧啧了两声,道:“拍戏么?做作!” 一连多日,高桂都是跟在这支云南军后面,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机会动手。一日,抵达云南境内,见此处军队也是越来越多,调动频繁,不单有云南军,还有少量的西…藏军和蒙古军,形势愈来愈不妙,正准备硬着头皮伺机动手,却见这支押解军队将一干囚车都交接给这里的驻军,与罗刹国的红毛鬼掉头回贵州,高桂大喜过望,这里虽然人更多,但没了红毛鬼的火枪威胁,反倒是不惧了。 到了夜间,高桂找个地方换了黑漆漆的夜行衣装束,悄悄地摸到看守的军营之外,刚刚将摸大鸭子给召唤出来,抽出一柄单刀准备去劫营,便见一道白影一闪而过,不由得吓了一跳,紧接着,还没等他回过神来,军营之中火光闪烁,登时乱成一团。 高桂暗暗叫苦,这是谁啊!这不是打草惊蛇么?这样一来,谁都知道今晚是劫营了,心中一动,难道是云南的天地会分舵知道总舵主被捉了,赶来救援么?心头一喜,随即便看到一队约有四五十人挥舞着刀剑冲了向军营。守兵立刻发现了他们,大声呼喝起来,军营之门本已大开,云南军士从里面立刻鱼贯而出,两方人交战起来。 高桂大急,这是干什么?这就是劫营么?四五十个人就想劫营?要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吧!这些人是哪个分舵的,居然一点智商都没有,不假思索,叫了摸大鸭子上前去帮忙。 那一队人人数虽少,但个个武功高强,以一当十,虽然被围,却是毫无惧色,勇斗不退,摸大鸭子突然加入战团,云南军士立刻乱了,谁也砍不死的人,不,是鬼!当几个试图将这黑袍子的怪人一刀砍死的军士几次落空后,惊骇大叫起来,古人不似现代人,他们对鬼魂之说更相信,眼见这怪人刀劈不死,枪刺不倒,俱是吓得手酸脚软,掉头便逃,那些劫营者虽然也是害怕,却见这黑袍鬼只对云南军下手,无不欢喜,跟在他后面,冲入军营。 高桂这厮,早已趁乱摸到了前面,挑了一个云南军士的尸体拖出来,剥去军服,给自己换上。 一边换衣,一边暗暗得意,这才是高智商的精英人士干的活嘛!咱高桂兵法三十六计,第一计,虚虚实实,就是要迷惑敌人,然后趁乱取胜。 刚刚换好军服,只见远远地奔来一长串火把,不由得心惊,粗略一数,那些火把足足蜿蜒几里地,高桂倒吸一口凉气,跳脚便向军营冲去,那些军士见是自己人,谁也不拦,轻轻松松地来到囚车前,果然见到陈近南、徐天川、关夫子和玄贞道长等人。 这些个人早已听到动静,都是睁着两只铜铃大的眼睛,兴奋满面。高桂飞快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形,百余名云南军士守在这个单独的院子里,心中暗暗焦急,这些人不好对付,自己焉能做到以一敌百?就算能,远处那些援兵转瞬即到,到时候可就是插翅难飞了。 他进来这院子里,那些军士都是没有怀疑,但他刚刚想要靠近囚车时,立即有人喝斥,高桂心知不能在拖了,大喝一声,抽刀而出,一刀便砍倒身旁一人,大叫道:“师父,是我,韦小宝!我来救你了!” 囚车之中,陈近南等人欢喜之极,军士们见他只有一人,将他围住,高桂自打身体出现异变,莫名其妙地拥有了高深内力,还从未经历过如此危险的场面,又是兴奋又是害怕,迎着敌人便杀,他内力早已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,运力到处,内力便流转至何处,饶是他不懂得刀法剑法,但他刀声呼呼,每一刀都是威力莫大,挡者披靡,这些军士虽多,却难撄其锋,正恶斗之际,只见一条白影突然冲入,军士惨呼连连,纷纷退后。 这白影所到之处,血肉横飞,立刻便杀开一条血路,来到囚车前,大喝一声,将陈近南的囚笼劈烂。 “陈总舵主!我来救你!” 高桂见是自己人,心下大定,刀光一闪,将一人脑袋削去一半,群兵大骇,畏缩着不敢上前,高桂趁隙瞧去,那白衣人赫然便是十几天前所见的那位自称姓李的帅哥,不禁欢声叫道:“李兄,原来你是兄弟!” 那李姓青年回头匆忙一笑,道:“小兄弟原来也是天地会的朋友,多说无益,救了人赶紧走,外面的援军就快到了!” 高桂应了一声,冲入战阵。